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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澤關位於太行山脈東南,是太行山東側控扼山東道南北往來的關隘,同時也是出入太行山的必經之地。
由黃澤關西出,有一條山道直通山西,過了太行山,往南是潞州,往北是遼州。太行群寨便是建在了這條山道兩側,控制了太行山東西往來要道。
若是河東欲出兵解救鄴都,必要經過這條山道,經黃澤關,過漳河,才能抵達鄴都。但如今這條太行古道被盤踞在此的太行群寨控制,河東兵馬若想過來,就只有先剿滅了這股盜匪才行。
太行群寨顧名思義,是由數十股勢力大小不一的響馬組成的山寨聯盟。勢力最大的龍鳳寨是太行群寨聯盟之首,有武功高強盜匪數十人,嘍囉兵七千多人。佔據了太行古道南側的龍鳳山為寨,專門以劫掠山東山西州府縣衙為生,聲震山東山西兩地。
河東節度使,太原王劉知遠曾數次派兵征剿太行群寨,均無功而返,在征剿中,還折損過不少人馬。為了不受到太行群寨的騷擾,保證河東的安寧,劉知遠在太行古道西側三十里左近的地方,接連築起十餘座土寨,每寨駐紮下兩營兵馬。十餘寨首尾相連,守望相助,一寨遇襲而十寨相救。
這樣雖然遏制住了太行群寨對山西河東境內的騷擾,卻也限制了河東向山東出兵的可能。
如今朝廷調撥三十萬石糧草往鄴都前線,前有契丹大軍想要截斷鄴都的糧道,燒燬這次運來的三十萬石糧草,後有太行群寨想要劫掠這批糧草物資,以為太行群寨過冬之用。
太行群寨有盜匪三萬餘,一個冬季下來,人馬消耗的糧草之多,可想而知。若僅憑平時劫掠附近州縣衙門,根本不夠,他們便打起了大晉糧草的主意。
不能不說這群響馬膽大包天,竟然連朝廷的軍糧也敢劫。
黃澤關守將鄧鳴隸屬彰德節度使統轄,本官為從五品下的遊擊將軍,為人穩重老成,一直統領著彰德軍五營兩千步卒,五百騎卒守禦黃澤關。這次為防太行群寨劫糧,王審祥又把原三河口鎮鄉軍指揮使司的兩千鄉兵調往黃澤關助陣。
黃澤關也算是一處雄關,城關依山而建,兩側是陡峭的山崖,中間一條能容三四人並行的太行古道,被黃澤關懶腰截斷,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關後是依山勢和水岸建起的黃澤城。山邊為城,水邊有寨,控山扼水,也是一處及其險要之地。
且黃澤關側的土石山上,建有碉樓和烽火臺數座,遇襲時,既能早早的發現敵情,又能及時的點燃烽火,傳遞訊息。
只要守好了黃澤關,太行群寨的盜匪想要過關劫糧,根本不可能。
此時,在距離黃澤關兩裡多地的一處開闊谷地中,聚集了大量裝束各異的盜匪。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裹在頭上的藍色布巾。
太行群寨的盜匪還有一個響噹噹的名號——藍巾盜。提起藍巾盜,附近數州幾十縣的百姓無不變色失顏。這些藍巾盜,劫掠州府縣衙,洗劫村寨大戶,攔在太行古道,山東官道中搶劫過往客商,無惡不作,聲名狼藉。
朝廷雖然年年揚言征剿,可一年年下來,太行群寨的實力越發壯大,卻從未見朝廷的大軍到來。
這處開闊的谷地,西側是連綿數十里的太行山脈,北面便是發源於晉東南山地的衛河支流漳水。太行古道與濁漳水並行,實際上也是前人沿濁漳水開闢出的一條穿越太行山脈的古道。
濁漳水在這處谷地迴旋,形成了一個半月形的河谷。
一個年紀在三十左右,面板白皙細膩的如同女子的男子,頭裹藍巾,身披銀白細鱗甲,跨坐在一匹神駿的棗紅馬上。在他背後,一柄長劍斜背,藍色的蝴蝶劍穗迎風飄蕩。馬鞍前斜掛一杆鐵槍,一壺鵰翎箭,一張黃樺木牛角硬弓。
俊逸不凡的面容,配上一身就是大晉的高階將領都難擁有的裝備,使這名藍巾盜首領越發出眾。
事實上,這次隨同他前來的十六寨的二十五名寨主,沒有一人有他這樣不凡的氣度。
此人便是龍鳳寨的大寨主“玉面神龍”獨孤玉衡。據說他在江湖上的名號更大,已經是天下有數的玄功高手。曾經隻身登上華山九石巖挑戰扶搖子,雖然沒能得見扶搖子,卻和扶搖子的大弟子,“懶劍仙”懶得帥交手,兩**戰一日,最後獨孤玉衡以半招落敗,飲恨下山。但他的名氣也由此大增,成了西北江湖道上的名人。
獨孤玉衡不僅劍法超群,玄功了得,於兵法上也有獨到見解。自他創立龍鳳寨以來,只用了不到三年時間,便收服了太行三十六寨的八十一名大小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