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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與她曾共有的好時光。
每年歲首,冬十月半共入靈女廟。以豚忝祭樂神,相望吹笛擊築,調笑時光,歌上靈之曲既而相與連臂踏地為節,歌赤鳳凰來,碧梧桐以備,寧無不來?七月七日臨百子池,令滿宮樂人於池邊共作于闐樂,曲調奇異而柔媚,熙攘秋色,樂畢,以五色縷相羈,謂愛時時世世相連;八月四日出雕房,於北戶竹下圍棋,約定勝者終年有福,負者終年疾病,取絲縷綰於手,共禱於北辰星光之下,祈求上天賜予長命百歲,免去災病死亡;九月九日重陽登高,佩茱萸花,食蓬餌,飲菊華之酒;正月上辰出池邊盥濯,食蓬餌以祓妖邪,可令終歲無疾;三月上巳張樂於流水,祈福來年,年年有來年,歲歲有來歲。
朕閉了目不忍再看,折腰舞妖美,但充滿著不祥的意味,朕已老去,朕從這不祥地妖舞之中,已經看到了戚姬地結局。
朕不想見這樣的結局。
面前這一個,是朕這輩子唯一一個真心寵過地女子。
朕睜開眼,問戚懿,“懿兒啊,你可願為朕陪葬?”
戚懿怔怔的望著朕,微微瑟縮。
她還那麼年輕,朕卻已垂垂老矣;她還有她心愛的兒子,朕卻共有皇子八人;她還不想死去,朕卻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朕苦笑著搖搖頭。
護不住啊。
朕的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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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大風
年邁的高帝忽然刻骨的思念起早已拋在腦後的故鄉,思念豐沛綿延春日的風,那是他的故鄉,他的生長之地,他的血脈緣起的地方。
漢十二年春,高帝從長安出發,欲再回故鄉豐沛。
“懿兒,”神仙殿裡,他問戚懿,“你可願與朕共同回家?”
戚懿背過身對著殿門,玻璃珠子穿成的簾子落下,一片衍玉之聲。她在簾後發著脾氣,“你要走就走,沒有良心的男人,早就忘了我們母子,還做什麼假惺惺?”
劉邦微微苦笑。
這些年,他寵愛戚懿,將之寵出這份嬌慣脾氣,嬌慣便嬌慣些,他甘之如飴。可是戚懿,若有一天,朕不在了,這偌大漢宮之中,還有誰能護著你呢?
這麼一想,他便憐惜戚懿,也不對她生氣,只是淡淡囑咐,“朕不在的日子,你斂著些脾氣,太子性慈,不會為難於你,你若有受了欺負的地方,便去求他。”
頓了頓,忽又傷感,“別總與皇后犟著,她也是可憐人,但凡能示個弱,折個腰,也能少討些苦頭。”
“哼,”戚懿只當他在說笑話,銀鈴似的笑了一會兒,怒道,“那老婦也能壓的到我?你若回心轉意,只管去她那兒,我戚懿若掉半顆眼淚,就不姓戚。”
高帝不再說話,再望了纖美的背影一眼,轉身大踏步出殿,不再回頭。
“夫人。”佩蘭怯怯的道,“陛下車駕,已經出了西闕了。”
“他真地走了?”戚懿跳下榻,三步兩步趕到殿門處,握著簾上珠子。面上已盡是淚痕,“我只是想要他哄我個幾句,不是真的不打算理他的。”
佩蘭噤若寒蟬,瞧著蹲在地上的寵姬,眸中卻露出憐憫之色。
“佩蘭,”戚懿抓著侍女的裙裾,哭到哽咽,神情卻迷茫地像個孩子。“陛下,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佩蘭溫言勸慰,“陛下平日最愛夫人的。”
“是了,是了,”戚懿破涕為笑,嬌美有若春花,“等他回來了,我服個軟兒,一切就又回到從前了。”
高帝車駕從宣平門出,經灞橋。走馳道,車行甚緩,來到沛縣的時候已經是將近春日的時候了。
沛侯劉濞率著故人父老鄉親出城三十里迎著高帝車駕,扶著從叔笑著躬身請安道。“皇叔一向身體可大安?”
劉邦逡巡著故鄉熟悉的一草一木,面色出現淡淡的紅光,精神頭極高,“好的很。”他豪邁笑笑,拍著劉濞地肩頭,“待會兒和你喝酒,準能贏的過你。”
“侄兒不甚惶恐。 ”劉濞喜道,“已在沛宮為皇叔準備好安置酒宴。願得皇叔過往觀。”
父老鄉親在宮前悉數跪拜,神情恭敬。沛宮之中,青銅酒爵反映著故鄉的山水天青,劉邦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瞧著跪拜人眾中或熟悉或陌生的面龐,大笑道。“今日方知項籍昔日所言。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此中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