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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單純的舅甥之情,而呂后屬意的皇后是呂未,除了重回長安的時候在灞上遇到地那個瘋癲的方士,沒有任何人事能將她和劉盈在男女夫妻情誼上聯絡在一起。
就算有人發驚天之想的提及,她也不是史上那個唯唯諾諾發不出一點自己的聲音地張嫣,如果她堅持不答應,難道呂后想綁著她嫁不成?
匈奴使者的來訪,卻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隱約的有一種預感,有些事情,正在以一種自己不希望看見的行事發生。
“阿母,”她含糊道,“我有些怕。”“阿嫣莫怕。”魯元不懂她的錯綜複雜,卻本能的安撫著她,“有阿母在呢。”
“阿母會保護著你,免受任何風雨所侵。”
“乖寶寶,睡吧。”
朦朧中她聽到一些嘈雜錯亂的聲音,一隻微涼地手探過來,撫摸她的額頭。
她能夠感覺到,其上厚硬的繭子,和微微的青筋。
“阿嫣,她沒事吧?”
放輕了的清堅的聲音如同說話地人,剝了皮可見累累堅韌地骨頭。
“好叫母后放心。”魯元的聲音平和,“太醫說了並無大礙。”
“臣參見太后。”張敖匆匆趕來,在室外拜道,“太后親來探視阿嫣,是她地福氣。”
“呵,”呂后笑道,“哀家這次來,探視阿嫣只是順便,還有一件事情要與你們夫妻商量。”
張敖與魯元對視一眼,不解問道,“什麼事?”
“你們跟我出來。 ”
她的心裡一陣一陣的發急,想要喊出聲,然而胸口彷彿被一塊巨石壓著,用盡力氣也睜不開眼睛。
“咦。”荼蘼在一旁伺候著,奇道,“解憂你瞧,娘子怎麼突然額頭上出汗了?”
“可能是做夢了吧。”解憂輕輕道,“這屋子裡悶熱,偏偏太醫又囑咐了不能吹風。”她拿起絹帕,替張嫣拭汗,力道柔和。忽然瞧見少女面上掙出一種嫣紅的色澤,不由一怔。
“太后對臣女的厚愛,張敖感激不盡。臣替臣女謝過太后的恩澤。”外室中。宣平侯張敖忽然跪下,大聲道。
“敖哥,你瘋了?”魯元一聲驚叫,不可置信地看著夫君,“阿嫣和陛下。那是”舅甥吶。
她彷彿沉溺入海水中,風濤拍岸,一切背景皆模糊,唯餘一簾之隔外,父母所說的話,一字一句,字句不差,嵌入耳膜。
“那又如何?”張敖的聲音透出一種熱切來。“公主,你可還記得,當年阿嫣出生的時候,鳴雌亭侯許負路過邯鄲,見府上雲氣,於是登門造訪,她給我們的阿嫣相面道,此女命格極貴,日後當為人上之人。”
“荒唐。”魯元搖頭道,“為人上人不一定要當皇后才可以。古往今來。沒有當舅舅地娶外甥女的道理。阿嫣是我的女兒,無論日後她嫁給誰,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敢怠慢她。除了陛下。你只看的見皇后位的尊崇,可是一旦阿嫣嫁過去。她的這一輩子就毀了,敖哥,你想沒想過?”
“滿華,”張敖望著妻子,目光痛楚而又溫柔,“這樣,阿嫣至少能好好活著,活在我們照顧的到的地方。與其讓她遠嫁匈奴。我寧願如此。你沒有看見麼,代替你去匈奴地那個須平公主,她墓上的草,應該都有一人高了。”
哐噹一聲,魯元跌坐入榻。
內室之中,兩個侍女對望一眼。噤若寒蟬。
荼蘼不自禁的將目光投到床榻上昏睡的少女身上。忽然呆住。
“解憂,”她訥訥道。“你看,娘子她,哭了。”
兩行清淚慢慢的流出眼瞼,順著光滑的面頰,滑落。
張嫣再度清醒過來,天色已經晚了。
“娘子,”荼蘼扶起她,訝道,“你的中衣有些溼了。”
“嗯。”她的臉還殘餘著一絲病態的嫣紅,吩咐道,“我熱的很,你去把窗子開啟。”
“不行,”荼蘼急忙道,“太醫吩咐過了,出疹地時候不能吹風。”
“去開吧。”張嫣淡淡道,“我心裡有數。”
“怎麼?你是要我親自動手麼?”
不一會兒,魯元趕過來,砰的一聲將支摘窗關下,著惱道,“阿嫣你這是在做什麼,不要你的身子了麼?”捧起她的臉看了看,“你看看,本來你臉上地疹子還沒那麼多,現在……”
“阿母,沒關係的。”張嫣笑笑道,“我就是想要它多長一些。”
“阿母,我有法子讓那個匈奴使者放棄要我和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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