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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呂雉頷首,聲音微微讚賞,“這才是好女兒,身有男兒之氣。”復又轉為恨鐵不成鋼的懊惱,“不像我那個兒子。反而效兒女狀。”
“舅舅怎麼了?”她抬眸,關切的問。
“她”呂后尷尬一咳,顯然並不想提。
正在此時,宮人稟相國蕭何,太尉周勃在殿外求見。
張嫣避在屏風之後。聽蕭何蒼老地聲音稟道,“臣等來見太后,想請太后去請陛下出來,商討二十日後的歲首大典,以及之後的上計事宜。”
阿婆頓了一頓,道,“相國與太尉為國忠心,哀家知道。只是陛下病篤。實是不宜勞神,一應事體,按往年慣例便是。”
“可有太醫診斷及起居錄?”
“怎麼?”呂后地聲音揚起來,“相國不信哀家?”後繞過屏風,瞧見外孫女跪坐於榻,眸微垂,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整個人分外沉靜。
“在想什麼?阿嫣。”她喚道。
“嗯皇帝舅舅地病。到底怎麼樣?”
呂后哼了一聲,惱地緊,“他地病早好了。只是像斷了脊樑骨似的,荒廢朝政。整日裡廝混於後宮,沉迷酒色,長此以往,如是掏空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張嫣微微怨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阿婆,你若當真這麼在乎這個兒子。又怎麼捨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
“阿婆,”她想了想,道,“我想去看看皇帝舅舅。”
“也許。我有法子讓他振作。”
她一路通行無阻的穿過未央宮。直到遇到皇帝身邊的御前總管宦官長騮。
“陛下現在在何處?”她問,聲音清脆利落。
“那個。”宿日清持穩重的長騮今日裡面色卻著實有些尷尬,“陛下現在還在寢殿之中,尚未起身。張娘子不宜進去。”
“什麼,”張嫣吃了一驚,回頭瞧了瞧天色,“日已近中天,都這個時辰了,皇帝舅舅還沒起身?”
“舅舅不是每日都要晨起騎射的麼?”
“那是從前地事了。”長騮嘆了口氣,無奈道,“從……那日起,陛下就再沒那個心思了。”
她抱著肘在寢殿門前侯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忽然孕起了一股怒氣,當怒氣越來越增長的時候,她跳起來回頭,瞪著長騮道,“你去催他起來啦。”
“張娘子,”長騮苦笑道,“你這不是為難奴婢麼,奴婢哪有這個膽子?”
她跺跺腳,乾脆自己進殿。
殿門前的戍衛執戟交叉相攔,生硬道,“陛下寢殿,他人不得擅闖。”
張嫣從袖中取出太后手書詔令,揚眉道,“我奉太后之命而來,誰敢攔我?”
“這……”呂太后積威之下,兩人便神色遲疑,手中戟也有所鬆動。
“既是太后的意思,”長騮揮袖道,“你們還不讓開。”
論及揣測年輕的皇帝的心意,未央宮中,無人能及自太子潛邸之時便追隨在太子左右的長騮公公,侍衛們便推開一步,讓出殿門。
“長騮公公。”身邊的小內侍白著一張臉,輕輕道,“這樣,不太好吧。”卻在長騮的瞪視中低下頭不再言語。
長騮憂慮的看了承明殿一眼,在廣袖地遮掩下微微將手握緊。
無論如何,他不希望,陛下一直這麼頹廢下去,如果有人能夠敲醒他,哪怕只是可能,他也願意去試一試。
作為後宮中皇帝的寢殿。承明殿出乎意料的“簡樸”。玄色的帷幄緩緩地垂下來,寬廣御榻之上,穿著白色中衣的少年側身熟睡,雙眼之下帶著淡淡的青色,面上神情卻像個孩子。而空氣中四布一種秣淡的麝香味,讓人迷魅而暈眩,而當初伏近少年身邊所觸清冽的甘松香,卻淡到無跡可尋。
張嫣忽然間就心浮氣躁,上前發狠去推他的肩膀,“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如是推了幾下,劉盈終於醒轉,只當身邊的是昨夜侍寢的宮人,沒有睜開眼睛,伸手將她摟到面前,欲要親吻眉眼。
少女頰上幽香聞在鼻尖,清甜可掬。
字數超過預算,我本來以為,可以在這章內把這個場景寫完地。
畫圈圈,其實,就是為了這個場景,我才將戚夫人寫掛掉的。
本來的章節名打算叫“錯吻”,不過後來覺得太直白啊太直白,就改成了現在的版本(似乎有些香豔?)呃,不可避免的想起那首有名的《十香詞》:“芙蓉失新豔,蓮花落故妝;兩般總堪比,可似粉腮香。”(這個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