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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言當日醃梅,時日足時啟開,色金黃,鮮甜如蜜,特隨箋附捎小甕。嫣心甚喜,然而梅子在路上耽擱甚久。已然酸黑不能嘗。實憾之!”
離開宣平之後,張嫣與孫寤一直有書信往來。那個巧笑倩兮地少女。在及笄禮上,被贈予了思服這樣的表字,源自於詩經首章《關雎》: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宣平有好女的名聲漸漸傳出後,不少鄉紳貴胄慕名上門求親,孫縣長為她選擇了城父侯尹恢的次子尹謹。於是孫寤亦只能坐守閨閣之中待嫁,無聊之餘,更加頻繁的與張嫣書信往來,詢問長安熱鬧之事。
“長安實是熱鬧之地,歲首大典後,合陽侯與許都尉在三輔內擇良田,造耬車,水車,漚種以植。行牛耕,耦犁,輪種之法,至夏,黍苗長勢喜人,長此以往,或到秋日成熟之季,真可增產數倍。則實為天下百姓之福。”
將信箋用封泥塗了,命小廝送往驛站,張嫣嘆了口氣。
有些熱鬧看起來盛大歡喜,說地人喜歡,聽的人開心,有些熱鬧卻透著辛酸,只能埋在心中悄悄咀嚼。
去年呂后壽辰之上,張嫣遇見齊王世子襄,此後她一直極力說服呂后,自己對劉襄並無好感,不願締結姻緣,魯元倒是心疼女兒,意有鬆動,呂后卻只當這是她小孩子脾氣,不懂世事道理,不以為意。
然而,年後,劉襄流連於章臺街,更是迷戀一名名叫曼孃的女子,與故周呂侯之子呂嘉大打出手。北軍中尉戚鰓趕到的時候,二人正互不相讓。戚鰓大感頭疼,只好息事寧人。
訊息傳到呂后耳中,呂后勃然大怒。
“劉襄實是輕薄男子,”呂后森然道,復又彎腰柔聲道,“阿嫣,咱們不要他了。劉襄此人實是配不上你,他日,阿婆再為你找一個好夫君。”
張嫣心中大鬆一口氣,笑道,“多謝阿婆好意,只是嫣兒還小,還想多陪阿母幾年呢。”
放下了與齊國聯姻的打算,呂后便齊王劉肥,便不如之前親善。
冬十月,太后於長樂宮設家宴,宴請齊王劉肥。因為是燕飲,劉盈便敘家人之禮,因劉肥為兄長,讓了他上坐。劉肥自忖與皇帝為兄弟,當年與呂后亦有母子之誼,便未曾謙辭坐了,呂后見了大怒,命人為齊王斟酒,欲行加害。劉盈覷破了母后的心意,一時悲憤,竟搶過了酒盅,願代兄長飲之。
呂后大驚,慌忙起身撒了皇帝手中酒盅。
那一天,魯元回到侯府,手都是抖的。
“阿弟的眼睛是冷地,”她道,“那個時候,我甚至覺得,他是真的打算把那盅鴆酒給喝下去。敖哥,你說。”她投到張敖懷中,“怎麼我的母親和弟弟就走到這個地步了呢。”
齊王佯醉出長樂宮後,憂懼此行如同趙王如意,不能再出長安。他地內史王界勸他道,“太后只有陛下與長公主一對子女。今王爺有七十餘城,而長主名下僅有數城為食邑。王爺若將一個城郡送給長公主做湯沐邑,並尊公主為王太后,太后心裡高興了,則王爺可以免去此難。”
劉肥從其言,上書呂后,願將城陽郡送給魯元,同時尊其為齊王太后。
知道了劉肥的意思。呂后果然欣喜,魯元卻大為驚恐。
“我有數城食邑,已經足夠使用,不需再多城邑。而齊王為我長兄,若尊我為太后,豈非乖戾倫常,此事必不可為!”
隔日,有齊王使到訪宣平侯府。
“長公主心地善良,我家王爺銘感。只是倫常再重,不及性命。王爺想平安出長安,還請長主成全。”
張嫣就那麼看著,魯元一瞬間灰心不少,最後艱難的點了點頭。
齊王即刻辭別皇帝。返回封國。此後五年,從未入朝長安。
劉肥離開的時候,劉盈並沒有去送。
但是,這終於,算是一回他成功的保護了自己想保護地人吧。
“娘子,娘子,”院外忽有人喚她,是荼蘼的聲音。
“怎麼了?”張嫣推開支摘窗問道。“也不看看你都什麼歲數了,還這麼喳喳呼呼地。”
十四歲的荼蘼氣喘吁吁的停在窗外,一手撐著欄杆,抬頭道,“剛才小廝去驛站送信,聽說。匈奴的那個啥帽子單于。”
“是冒頓單于。”張嫣好笑糾正道。
“哎呀。管他什麼單于,”荼蘼大叫道。“那個單于他送來了一封國書。”
那封一尺一分長國書用紅纓繩扎著,靜靜地躺在托盤之上,由小黃門捧著,送到了未央宮中。
“冒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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