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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而且,她能夠獲得更高貴的身世,成為呂皇后的外孫女,皇太子的親外甥,這對她日後也有好處……”
他唇邊尚帶著淡淡的笑意。
想來,折杞知道了實情,便也知道了他的苦衷和好心,不會再和他慪氣。
這些年,雖然有著魯元公主的賢惠,夫妻舉案齊眉,但在內心深處,不是不懷念那一年襄國的春日,小樓前的杞樹枝搖曳的風景的。
她靜靜的望著他,眸中滿是深深失望與悔悟。已經是根本不願意再跟這個男人說話。
做下這樣的事,莫非,你竟覺得,我們母女應當感謝你才是?
“折杞,”張敖抬頭。
趙地夏夜酷熱,她晚睡前便將屋中檻窗留開著。如今,她指著開敞著的檻窗,道,“你走。”
張敖愕然,愣愣的望著她。
她微微仰起下頷,眸光在中夜中閃閃發亮,帶著滿滿的不屑和鄙視,一字一字道,“你對不住我們母女。”
張敖揚了揚眉,有什麼言語想要衝口而出。然而她已經是回過身去,衣袂袖緣都蕩起激烈的弧度,將他推搡著,來到檻窗之前,眉眼有凜冽之意,對著落下去的張敖,一字一頓做著口型,“我恨你。”
漢六年春,趙折杞被趙王張敖送到了真定別院,無寵。又半年,趙姬出門踏春,遇到了一群山匪攔路,保護趙姬的侍衛不堪輪戰,已經是束手就擒。趙姬便從輜車中出來,眉光朗朗,容色懾人,匪首目折心奪,噓道,“兄弟們,收工了。將這位美人帶回山寨子,做壓寨夫人可好?”
眾匪大聲呼應,一片歡騰。
她拔下頭頂心髮髻上束髮的琉璃簪,卻是昔日枕畔耳鬢廝磨情濃之時,張敖所贈,揚眉看著面前人數眾多的山匪,眸色極是怨憤,“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如何能被你們這樣的賊人給毀了。”
伸手狠狠一劃,琉璃簪尖銳的簪首便在她的左臉上狠狠劃過。
“趙夫人,”大妮驚呼。
鮮血淋漓的從臉頰上流下來,有一種麻木的痛感。
匪首不由自主的勒住馬韁,遠遠的看著,縱然是水裡來火裡去的山匪,在這一刻,也被趙姬的決絕風姿所震。
她咯咯的笑,一邊臉頰鮮血淋漓,另一邊卻美豔明媚,交織成一種鬼魅的美豔,“想要帶我回去,可以啊?只要你願意帶著我的屍骨回去。”語畢,復將簪子狠狠的插進了咽喉。
匪首默然在馬背上坐了一會兒,“美人剛烈,倒也著實讓人敬重。”竟是帶著一眾手下,轉身便走了。
大妮哭叫著撲到趙姬身上,見趙姬柔軟的臥倒於地上。頸項之上曝出鮮血,尚留的幾許清淺脈細。
琉璃材質本來易碎,再加上趙姬用勁用的狠了,插進去淺淺一點的時候,已經摺了,傷口便造成不是很深。
惠帝前元三年,被赦封為信平侯的張敖從封地信平縣回到京城,信平侯中的一個姬妾在赴京途中病逝。
忽的及其,很久之前,魯元公主身邊的家令塗圖聽了她的名字,皺了皺眉。“哪戶正經人家會給女兒娶這樣的名字?”
她愕然,“這名字不好麼?”
塗圖自知失言,搖頭不肯再說。
後來,她一個人獨守空閨,閒來無事,開始習字讀書,消磨時間,有一天,讀到《詩經?鄭風》,這才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
那個國風裡等候情郎的少女唱著清亮的歌,期待而又帶著一絲掩不住的惶惑。她是這麼唱的:
將仲子兮,無逾我裡,無折我樹杞。
那個我喜歡的二郎呀,不要翻過我家的裡牆,不要折斷我窗下的杞樹枝。熱烈而帶著明亮的目光。
折杞者,有情但輕浮。那時候,張敖抹去了他母妃賜給了她的名字,望著檻窗外招搖在春風裡的杞樹,輕輕道,“有了,就叫折杞吧。”
——趙姬折杞。
這個番外很早就有構思,不過當時張嫣的身世還沒有揭秘,於是一直沒有動筆去寫。張敖是個渣啊。不過我的設定中,此人多情,對魯元,對摺杞,都是有情的,當然,他最看重的還是權勢。。。。
二七二:弦絕
“太后請皇后娘娘進去。”長樂宮中的小宮人從殿中出來,對侯在殿前的張皇后恭敬稟道。
“知道了。”張嫣應了一聲,深吸了口氣,進了長信殿。
重簾低垂,青銅仙鶴獸首香爐吐著青煙,燻的長信殿中一片濃郁香味。呂后一身金紫深衣,站在香爐前,正在用撥子撥弄爐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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