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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劉盈閉目攬著她道,“都老夫老妻了,好好都能去打酢醬(醬油)了。我既然當年答應過你。就自然會做到。好了。天不早了。真的睡了。”
劉盈睡夢迷濛中。忽然覺得有一雙嬌柔地小手纏到自己身上,醒過來。忽然就聽見張嫣先聲奪人道,“已經過子半了。今天已經是
他愣了愣。就著幽光去瞧床邊的沙漏,果然已經翻滾了一側。某人得意洋洋,“也就是說,你那個理由已經不存在了。
她一定要把丟掉地面子給找回來。
唔,既然小妻子這麼熱情。劉盈似乎也不好慢待。
張嫣忽然想起來她似乎還忘了一件事情,道,“等等。”
在被潮水淹沒之前,她奮力伸出一隻手,胡亂摸到放在床前案上的油燈,砰的一聲向西南方向砸去。
跪坐在其處的小女史驚的渾身一抖。
張嫣意亂情迷地時候,擲物自然沒有一個準頭。更何況,她本來也不是為了砸人的。小女史嚇了一身汗,連忙拾起彤史。三步並作兩步。踏出殿門的時候,已經聽見皇后娘娘從喉嚨中逸出的一聲嬌吟。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她站在殿門前。忽然就呆了。
沈姑姑曾經說過,身為偉大而莊重的女史,要不畏“惡”勢力,勇敢的守護著自己的職責,但是,沈姑姑教了她道理,卻忘記了教她膽量啊。沈姑姑不畏懼張皇后,不代表她一介小小新女史也敢不把張皇后明顯的意思給當成耳旁風啊。
“喂。”御前總管韓長騮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個十五六歲地白衣小女史抱著彤史呆呆地站在椒房殿前,模樣單純童稚,忍不住問道,“你是新來的女史,嗯,沈女史帶出來地徒弟。”
“嗯。”小女史點點頭,眼眸晶亮晶亮的。“韓公公好。”
“她怎麼選中你的?”韓長騮呆呆道,沈冬壽看似憨愚,實則大巧,怎麼會選中這麼個不成器的徒弟?
“我是皇后娘娘親自挑出來,託到沈女史手下為徒的哦。”小女史忍不住用驕傲崇敬的語氣言道,“張皇后說我心思明淨,通些文墨,是個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哦。”韓長騮頷,算是明白了。
張皇后大約是瞧著她脾氣好,膽子小,不會如沈冬壽那般桀驁難使喚,這才挑中她強託給沈冬壽,讓沈冬壽有苦說不出。
“可是姑姑總是說我笨。”小女史沮喪道,“我也知道我的本事沒學全,可是姑姑前些日子出宮了,我只能獨自前來。現在又被張皇后趕出椒房殿,今天晚上的彤史,我可怎麼記呢?”
如果是沈冬壽,韓長騮忍不住想,她會面不改色的留在殿中,反正只要撐過開場,過一會兒,張皇后就分不開神計較她了。
張皇后承歡之時不喜有旁人在場是張皇后的小性子。但記載妃嬪御幸事,卻是女史的職責。張皇后念在當年她的一分恩義,總也不能真的拿她怎麼樣。
但若是換了這個小女史麼,只怕會被裡面那個腹黑小皇后啃的連渣都不剩。
殿上廣榻之中,被翻紅浪,張嫣緊緊的勾著劉盈的背汗水濡下來,打溼了鬢。有時候她會不確定的想,這麼多年是否大夢一場,醒過來,她還是那個站在長樂宮前四目無所依靠的孩子。
但是他總在她身邊,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們可以一輩子相依相靠,白頭偕老。
他們在全世界最相近的一個距離裡,喘息相聞。
某一個剎那,她好像看到絢爛的火花在眼前綻放,經不住將指甲深深的掐到他的背上,仰頭幾要痛哭,無意識的喚出從前的舊呼,“舅舅。”
“別。”劉盈抱住她的纖腰,讓她坐在自己身上,自嘲笑道,“別叫我舅舅。”
“我算你的哪門子舅舅?”
“反正陛下這些年幾乎只在椒房殿留宿,皇后娘娘自己也是一清二楚。這彤史麼,隨便寫寫就罷。”他終究是不忍,提點她道。
“多謝公公。”小女史鬆了口氣,提筆在彤史上寫下一行娟秀的字跡。“公公真是好人。”
好人……韓長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跟在陛下身邊,任御前總管多年,還從沒有人說他是好人,瞥見女史記得是“中元七年夏五月壬戌日……”連忙搖頭道,“不對。是癸亥日。”
女史於是重新寫了。
“中元七年夏五月癸亥日子時三刻,上於椒房殿幸張後。”
“對了,是幾次?”她眉毛不抬,問道。
“幾次?”這回輪到韓長騮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