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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忽有所感,於是坐下彈琴,唱起那她們從前都喜愛過地歌曲:“愛從來不可能理智,投入了就難以自持。幸福是做的事,用飛蛾撲火的方式……”
熟悉的曲調盤桓在心頭,亦流瀉在指尖,蒂蜜羅娜怔了怔,一時間百感交集。
穿越女唱後世流行情歌而受大受歡迎,她自然也看了不少。不過真要到自己穿越以後,才想的通,漢時人欣賞的古典蘊藉。若她們真在人前唱白話情歌,只怕無論是在中原還是在草原,都要被人當成瘋子。於是實實在在的過日子。將過往埋在心底,待到真能揚聲唱一唱,竟還是隻能在同為穿越的彼此面前。
她微微彎唇。輕輕的打節拍和道,“用飛蛾撲火地方式,做一個快樂地傻子……”
面對愛的時候,我們都很傻,卻也心甘情願。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我們不知道。那麼,至少沉醉在當下。方對地起自己。
“我們多相似,”張嫣回過頭來,瞧著摯友的面容,嫣然續道,“愛上了就不容一點瑕疵,怎能淺嘗即止?像所有平凡的女子,也有多少心事不欲人知。”
“不用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現在生活在哪個城市(為愛陷落地城池),對抗現實想要把日子都過成詩,我們偶爾矜持。偶爾放肆……”
“不用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人海之中卻似曾相識(有沒有愛你的男子?)愛和被愛都是上天給予的恩賜,我們可以慷慨,可以自私……”
張嫣唱的很動情,一份濃醉但卻無法飲啜的愛情,一場得到但即將失去的友誼。我不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如果真的可以不用理會身份,立場,以及國家。我們本來可以永世為好友不離不棄地。
歌聲如詠歎調。最後一個音落定的時候,餘音仍嫋嫋繞樑。
“姐姐。”丫髻女童從外頭搖搖晃晃的走進來。聽不懂她們唱的是什麼意思,只覺得曲調動聽,拉著張嫣的衣袂,含糊笑道,“……好聽。我喜歡。”
張嫣撲哧一笑,彎腰抱起女孩,取了一粒堅果剝給她嘗,諄諄叮囑道,“小明娘,待你長大了,可要將手練巧一點。”忍不住摸了摸耳垂,心有餘悸,“我可不想再扎一針,疼的很。”
明娘含著堅果,聽不懂漂亮姐姐的話語,眨巴眨巴瞅著她,示意還要。
“皇后莫要寵壞了她。”許負笑道,上前接過明娘,交給身後地慈聞,頓了一頓,笑道,“二位娘娘到此也有七八年了,想必也曾尋過許負下落,以解當日來往之淵源吧。”
見張嫣與阿蒂都點了頭,她微微一笑,道,“說起來,負與兩位娘娘都有些淵源。兩位娘娘命格都極清貴,難得一見。此次卦象顯示有雙鳳初會之兆。負這才來渭水河畔等候。以釋二位之疑。”
“負多年學道,暮年方參透天機,知多年之後,天鳳星辰光芒大作,將有奇緣生。於是費盡心力促成此事。事實上,張嫣抑或張嫣然,還是蒂蜜羅娜抑或羅蜜,可言前世今生,亦可言本是一人。皇后娘娘不必太過介懷。”
“你的意思是,”張嫣皺眉,“無論我願不願意,我都得走這麼一趟,成為大漢的張嫣。”
“世事都有一個機緣,尚未生地時候,怎樣都是可能的。”許負搖頭笑道,“不過皇后既然已經站在了此地,便也可以這麼說。”
“那麼,”蒂蜜羅娜亦問道,“女侯所知的天機,可能告訴我們,漢匈本有歷史可稽,一旦我們憑空出現在這個時空,行止又是否受本來的命運所束?”
許負微不可查的皺眉,淡淡道,“所謂命途,束的是不過是原本在這個時空的人,閼氏與張皇后本不屬於此處,卻是隨心所欲。”
“或可以換一句話說,你們,才是大漢與匈奴,真正的命運所在。”
阿蒂悚然,沉默片刻,忽笑道,“看起來,鳴雌亭侯似乎不喜歡我啊?”
許負垂眸,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是道,“我雖為世外之人,但出世之前,亦是漢人。”
阿蒂訕訕嘆了一聲,忽又問道,“既然如此,許女侯當初又何必成全我的穿越,你本可只助阿嫣一人。她會成為大漢獨一無二地皇后,幫助漢帝治理天下。”
許負怔了一下,看了張嫣一眼,喟嘆道,“萬物終有平衡,一方得,必有一方失。”意味深長。
張嫣若有所思地彎唇。
她亦可以感覺到許負的不善,若是說許負對阿蒂地厭惡是基於民族的立場。那麼,厭惡自己,又是為了什麼呢?甚至可以說,她對自己的感情要糾結的多。望著自己的目光,竟有著期待,也有著揮之不去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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