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1/4 頁)
“本宮年紀小,從未到過沛郡,此番前來,果覺沛郡人傑地靈。”張嫣含笑讚道。
劉氏從沛郡出,但劉恆與劉章俱是後輩,亦從未到過沛郡,只有吳王劉濞少年時在沛郡長大,含笑答道,“娘娘所言甚是。”
齊王劉肥因病未曾前來,便遣其世子章代父回沛參拜天子。張嫣又問道,“不知齊王身體究竟如何?”
劉章心中再輕狂。面上也不敢對皇后失了恭敬,垂下桃花眸答道,“勞皇后娘娘關心,家父聽聞陛下回沛,老淚縱橫。很想回鄉侍駕。但實在是病重難行。臣雖在外。亦憂心父體,待陛下回長安後。便趕回臨淄伺候於父親榻前。”
張嫣嫣然慰道,“世子孝心可嘉。齊王定當告慰。”心中卻著實有些疙瘩。憶起惠帝元年,她在呂后壽辰的長樂宮,險遭劉章調戲,幸好被赴宴的劉盈撞見。而當年,呂后與母親都曾有意撮合劉章與自己。於是忍不住又瞧了瞧劉章。他形貌雖麗,但總有著一種陰刻,為己所不喜,怎麼瞧,都比不上持已好。
吳王劉濞笑道,“本王卻要繼續叨擾陛下和娘娘一程了。舍妹即將成婚,臣便請過陛下,回長安參加她地婚禮。”
“唔。是吳國翁主與雁門都尉的婚事麼?”張嫣的眼眸亮了亮,道。“我少時與張偕熟識。情同兄妹。如今他與吳國翁主結得百年之好,實是可喜可賀。”
“多謝娘娘吉言。”劉濞拱手。自慚笑道,“我雖忝居吳國,家母和妹妹卻眷戀新豐,不肯隨我就國。如今三年父孝已滿,婚期已然定下。臣只有這一個同母胞妹,自然念著要好好送她出嫁。”
夜中,寢殿中,劉盈不經意問道,“聽說你今日與吳王他們相聚了。”
“嗯。”張嫣頷,“在宮中偶遇,便說了一會話。陛下,是不是覺得我行事欠妥?”
劉盈搖頭道,“哪裡的話。都是一家人,從前不容易見。如今在沛縣,多親近一些,總是好的。”
張嫣撇撇嘴,劉盈總是往好處想。她卻沒那麼閒,高帝分封劉氏諸親,認為他們能拱衛大漢江山,殊不知,劉氏諸侯王才是對大漢威脅最大地人。如今大家尚未撕破臉,但日後卻總是要漸漸敵對地,她對這些人,除了歷史記載上的瞭解外,還想親自見一見,才能夠知己知彼。
三日後,天子興盡而歸,返回長安。沛郡父老一路相送,直送到郡土邊境。
張嫣朝著消逝在遠方地沛郡,輕輕嘆了口氣。
劉盈本也有些黯然,見了她這模樣,不由失笑道,“怎麼,你比我還留戀沛土?”
“持已。”張嫣拉著劉盈的衣襟,軟軟喊了一聲。
我不是留戀沛土。
我不是留戀這片土地,而是留戀在這片土地上地你。
因在沛土的你,總是不經意的在微笑。眸色比往常透出更多的溫暖。
沛宮中不會有那些未央宮中的妃嬪,從頭到尾,只有我和你,我們可以互相牽著手,像俗世地農家夫婦。
我很捨不得在沛土的這十日時光。
但是我知道,無論如何,我們終將要回去。它就像我偷來的夢,但夢總會醒,我們終究要回到現實。
在馳道上的最後一天旅程,張嫣掀開車帷,遠遠的,灞水長安城的輪廓已經在望。
張嫣回頭喚道,“持已。”
厚厚的一跺章奏捧在手中,劉盈不經意的答道,“怎麼了?”
她嫣然笑道,“你過來些。”
他以為她要與他說些什麼,於是微微傾過身一些。
她掂腳,在劉盈的唇上親了一下。
劉盈怔了一下,心中苦笑。
他們唇貼著唇,靜默了十秒,彼此感受著對方地溫度。張嫣回過頭去,難過道,“如果能夠一直留在沛郡,該有多好?”
劉盈拍了拍她,“傻孩子。”
城門兵同聲跪拜皇帝聲中,宣平城中門洞開,天子騎駕入內,行於長街馳道,最後從未央宮北闕回宮。
“陛下總算回來了。”未央宮中,兩個容顏姣好地宮裝女子相偕走在滄池中,左美豔的女子微微咬牙道,“都是呂太后,令後宮有名分地妃嬪都往長樂宮侍疾,卻偏偏讓她那外孫女去陪伴陛下出巡。不要說她張孟瑛與陛下有舅甥之份本不匹配,一個虛歲才滿十四歲,無知無識的女童,怎麼能承歡於陛下,一路照顧周到。”
“王姐姐。”丁夫人嚇了一跳,連忙掩口道,“無論如何,張皇后是後宮之主,又身份高貴,有太后與長公主襄助,你這樣口無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