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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如果你對此不感到討厭,還得請你贊同我這種做法。我不打算在談業務的時候談自己的私事。”
自然,我誠心誠意向他表示,我尊重他的請求。混合酒是十分可口的,我們坐在那兒一面飲酒一面敘談,一直談到將近九點鐘。“就該放炮了,”溫米克說著,放下了他的菸斗,“這是老人最愉快的事。”
我們走回城堡,看到老人正在那裡把撥火棍放在火上燒,雙眼充滿了期望的神色,在為這一夜裡的偉大典禮做準備工作。溫米克一手抓著表站在那裡,等待著時刻到來,便從老人手中接過撥火棍,向炮臺走去。他帶著拔火棍走出去,霎時間,大炮用其巨大的轟隆聲表示出自己的雄威,震得這幢小木屋像要倒坍一樣,桌上的杯盤碗碟也給震得嘩啦啦直響。至於這位老人,我想他本該震得從椅子上跌下來,幸虧他兩手緊緊抓住椅柄,總算穩住了。他歡天喜地地喊道:“放炮了!我聽到了炮聲!”於是我向他連連點頭,毫不誇大地說,一直點到頭髮暈,連他老人家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在晚餐前的一段時間中,溫米克領著我參觀了他收藏的奇珍異品。特別要說起的是這些東西都與某些重大犯罪案件有關係,其中有一枝著名檔案偽造案用的筆、和重大案件有關的一兩把刺刀、幾把頭髮,還有幾份臨刑前寫下的交待書。溫米克先生最看重這些手稿,用他本人的話來說這是因為“這裡的每一份手稿都是在扯謊,先生。”這些東西和一些小瓷器小酒杯雜亂地放在一起,倒頗耐人尋味,另外還有一些該博物館主人自己親手做成的各式各樣精緻玩意兒,以及那位老人刻成的往菸斗裡塞菸絲的用具。所有這些東西都展覽在那間我被帶進城堡時最先到達的房間中。這間屋子不僅是他家的日常起居室,而且也是他家的廚房。我所以如此判斷,是因為在爐架上放著一口帶柄的小鍋,在壁爐上方還有一個銅製的小玩藝兒,看來是掛烤叉用的。
一位穿著很整潔的小女孩侍候我們進餐,白天她是照看老人家的。她把晚餐的一切料理妥當後,便放下吊橋,讓她出去,回到自己家過夜。這頓晚餐豐盛可口,雖然城堡裡總有一股乾枯木頭味,聞起來很像變了質的硬果,另外隔壁還餵養著一頭豬。無論如何,我對於這頓晚餐是十分心滿意足的。晚間,我睡在城堡的小小亭子間裡,也感到十分不錯,沒有什麼缺陷。不過,我自己的身體和那根旗杆之間僅隔著一層薄薄的天花板,因此躺在床上時,我就好像不得不整夜都把旗杆頂在頭上一樣。
溫米克在早晨很早便起身了,我彷彿還聽到他在洗刷我鞋子的聲音。然後,他去園子裡幹活,我從哥特式的視窗看到他對老人家連連點頭,一副非常恭敬的神態,裝出想讓老人家幫他幹些活的模樣。這天的早餐和昨天的晚餐一樣美味可口。整八時半,我們開始出發,向小不列顛街走去。我們愈向前走,溫米克變得愈冷淡無趣和刻薄嚴厲。他的那張嘴也愈來愈抿得像一個郵筒口。最後我們一走到事務所,他就從衣領裡取出那串鑰匙。這時,關於伍爾華斯的產業他早已忘到了九霄雲外,彷彿城堡、吊橋、涼亭、小湖,以及那噴泉、那老人等等都被那有威力的大炮統統炸得灰飛煙滅了。
第二十六章
結果發生的事情和溫米克告訴我的一樣,我很快便得了一個機會來把我監護人的家和他的管帳辦事員的家作一個比較,因為他約請我到他家中做客。我從伍爾華斯到達事務所的時候,我的監護人正在他的房間中用香皂洗手。他見到我便把我叫到面前,告訴我他約請我和幾位我的朋友到他家做客,和溫米克昨天提到過的一模一樣。他和我約定,“不需要客氣,不需要穿晚宴禮服,日期就定在明天。”我問他我們該到哪裡去,因為我委實不知道他府上的地址。他告訴我,“你們到這裡來,然後我帶你們上我家去。”看來,他總是不願說那些像似招供的話。趁這個機會來說說賈格斯先生的洗手,他就像一個外科醫生或牙科醫生,每打發走一位當事人就得洗一次手。他房間中有一個小盥洗室,專門為他洗手而造,裡面發出的香皂味簡直可以和一家香料鋪子裡的香氣相媲美。在盥洗室有一根滾軸,上面有一條旋轉式長毛巾,他習慣洗過手後用這條毛巾擦淨擦乾。每次從違警罪法庭上回來,或送走一個當事人之後,他首先的任務是洗手。
第二天六點鐘,我和幾位朋友來到這裡。他好像剛剛辦完了一件比通常更加骯髒不堪的案件,所以一頭鑽在小盥洗室內,不僅僅在洗手,而且又是洗臉,又是漱口、情喉。等到這一切都做完後,他又用那塊大毛巾擦乾,然後掏出鉛筆刀來剔指甲縫裡的塵灰汙垢,最後才穿上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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