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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的柴禾,這要劈到什麼時候?我眼瞅著柴禾發呆,而永泰則拿出劈柴刀忙碌起來。杵著不是回事,很快地我也操起了砍柴刀,向著那些柴禾劈了下去。
這只是個開始。
中午到了,我滿臉的汗滿身的汗,衣服都已被汗水打溼,可擺在面前的那些柴禾卻沒有砍完。
十歲的我,看著剩下的柴禾哭了起來。雖然三師兄走的時候並沒有說,幹不完活不許吃飯這句話,可是這年月誰會不知道這條規矩?肚子餓得難受,我卻沒了力氣,心裡雖然也想叫永泰來幫幫我,可是回想起三師兄的話:各劈各的,誰也不許幫誰,只怕被三師兄瞧見了,會處罰他,所以這求人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說道:“永泰哥,你去吃飯吧。別惦記我,吃飽肚子要緊,別想幫我,三師兄說過了,各做各的活,你的好意我明白。”
一碗白花花的米飯出現在我面前,我愣了下,嗅著香噴噴的米香味,視線被吸引住,貪婪地不願再看向其他地方。
“吃飽肚子再幹。”孫澤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趕緊抹了把淚,扭頭看向身邊的孫澤問道:“活沒有幹完也有飯吃?”
“有!”將飯碗塞到我的手裡,孫澤撿起地上我劈過的柴禾看了眼,說道:“小古,你的活幹得可不怎麼樣。早上我說過,要儘量讓劈開的木材大小粗細一致,咱們練的不僅僅是臂力、手勁,還有準確度,你這個跟普通人家劈柴差不多,記住了,吃飽肚子後剩下的柴禾要好好的劈,我會再來檢查的。”
“嗯。”緊緊捧著手中的飯碗,我使勁地點了下頭。
孫澤衝我一個淡笑後,轉身離開,他的背影看在我的眼裡,更像是個教書匠,而不是個行刑手或者快刀手。
往邊上隨便一坐,我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心裡很暖,只有一個念頭在催促自己,趕快吃,吃完好好地練,一定要讓三師兄滿意才好。 。。
五 誇獎之後 上
那天下午,儘管我認真地劈著柴禾,每劈完一截都仔細比對一番,三師兄孫澤卻始終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我心裡有些失望,暗裡抱怨道:說話不算數,說好了要來檢視的卻不來,這麼大人,說謊不知恥嗎?
夜裡,賭著氣原想就睡下,可是那似乎每夜已成習慣的與永泰閒聊,讓我知道了三師兄之所以沒有來,是因為去拉架了。據說師傅和二師兄吵得很兇,後來師傅生氣回屋了,而三師兄則一直留在生病的二師兄房中,對他進行著勸解。
我恍然大悟,為自己的小心眼感覺到羞愧,原來是這樣才讓他脫不開身,我卻還在小人之心地揣測他,真是可惡。
正自內疚,就聽永泰說道:“小古,三師兄對你很好呢。”
“嗯。”我隨口答道。
“那天,他原本不想你進這宅門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爹送的禮寒酸了些吧。”我回道,腦海裡忽又想起爹懷中摟抱得緊緊的小酒罈。
“不是。是不想你爹將你送進來,幹這種損陰德的行當。”
聽到永泰的回答,我愣住。那天那冷冰冰的大門,開啟又再關合,答案竟是這樣的?
“真不知道你是幸運呢還是不幸?那天跪在堂上的我們這些人,原本都是選過了好幾撥,專門等著那個日子的。偏巧就有一個卻在那天突然地犯起病來,據說是什麼癲疾。那等大日子出了這種事,會讓人感覺不吉的。當時師傅很生氣,呵斥著底下人怎麼就找了這麼個孩子來,敗興!正好有人介面說到門外還有個領來拜師的。人群中就有人起鬨,說什麼只怕這是天意,師傅就命三師兄將你領進來了,哪曾想你竟真成補了那個缺的幸運人,做了師傅的關門弟子。”
永泰說完“呵呵”一笑,再沒有說什麼,而我卻在沉默了片刻後說道:“能有吃的就是幸運。”
“你這話說的真是沒錯。從咱們進了這宅子那天開始,就不必擔心吃不飽肚子。行刑手沒有骨瘦如柴的,一個個都是膀大腰圓,要的就是那個勁。身體健壯也是行刑手的特點之一。據說長得醜、長得兇,長得剽悍,這樣被砍死的那些怨鬼們,才會駭於你的可怕,不敢回來找你索魂。小古,你說世上真的有鬼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但是街頭巷尾的那些個上了歲數的婦人們,總會說著冤鬼索命之類的話,也許她們親眼見過吧。
“行刑手都命不長,都說是殺人太多,被那些喪於刀下的鬼纏住死掉的。”永泰說這話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