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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他們不要我們?”我的臉有些溫熱,我知道那是淚水滾出來燙過肌膚的溫度。
“因為他們連自己都養不起。”
“那為什麼要生下我們?”
“因為他們生娃的時候,從不考慮是否養得活。”
我吸了下鼻涕,看著這個宅院,問道:“那個鮑爺肯要我們?”
“嗯。”
“為什麼?”
“因為咱們醜,而且膽子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 黑夜低語 上
我從沒有想到樣子醜膽子大,會成了我們被留下的原因。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知道那個鮑爺,是個吃官飯的傢伙,做的是人頭上的行當,人稱行刑手俗稱劊子手,而我們這些做了他徒弟的人,以後也是要吃這碗飯的。
跟我一起留到最後的少年叫永泰,比我大三歲,沒人知道他姓什麼,他的名字用的還是那個撿他的店掌櫃開的店鋪名。他跟我說他來這宅子前,從沒吃飽過飯,那戶人家原本就是想把他撿來當奴隸使喚的。後來那個店掌櫃的老婆死了,他又娶了個新的,這新來的死活看不上他,嫌他難看,他這才被趕出店裡,開始沿街乞討。
聽他講著他的故事,我的心裡多少好受了些。因為跟他比起來,我幸運多了。起碼爹孃沒有在我一出生時就拋棄我,起碼我沒打小就被人鞭打著使喚來使喚去。
我叫他永泰哥,他叫我小古,我們成了師兄弟,都是鮑爺的徒弟,唯一不同的是,我還帶著個關門弟子的光環。
還記得我和永泰第一天在宅子裡落腳,懷揣心事的我們就被帶進一個簡易的房間,那個孫爺正坐在屋子裡等著我們。
“永泰、金古,我叫孫澤,是你們的三師兄,師父平常事情很多,你們有什麼事情就找我好了。除了我以外,你們還有兩個師兄。大師兄周卓,早已出道,平時都侯在衙門裡頭聽差,偶爾回來一聚。二師兄白沉君,也已出道,只是身子骨不是很好,總愛生病,所以雖然人也住在宅子裡,卻極少能見到他。他們兩位師兄跟師傅一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一手好活計,在咱們這一行裡那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所有你們以後要對他們好生尊重,做事要有分寸,不能在他們面前放肆了。”
“是。”我聽著孫澤的話,沒有吭聲,但是我身邊的永泰已經開口應聲了。聽著他那似乎是習慣性的回答,我心裡微微一動,只怕以前的他沒少被人使喚過。
“今天是師傅收關門弟子的大日子,宅子裡難免人多熱鬧些,你們就不要亂出去走動了。這桌上是我從廚房給你們端來的饅頭還有肉,你們就在這房間裡吃個飽。要是不夠的話,就問問宅子裡其他人廚房的位置,自己去找著吃。”
“是。多謝三師兄。”永泰回答。
我看了看永泰,尋思了下,也對著孫澤說道:“謝謝三師兄。”
孫澤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摸摸我的腦袋,臉上現出一個淡笑後才轉身離開。感受著他關懷的撫摸,先前對他的所有不暢快,在這一刻全都消失無蹤,我只覺得心裡又酸又澀,眼淚隨之又“噗嗒噗嗒”地掉落下來。
永泰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小古,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想你爹,還是想家了?”
我抹了把淚,點點頭回道:“都想。”
“別想了,再想你爹也不會回來接你的。”永泰勸著我說道:“好歹我們現在有吃的,來,先填飽肚子再說!”
於是我狠狠地一擦眼淚,將爹和孃的樣子徹底的從我腦海中抹去,心裡對自己拼命喊著:再不想他們了,這輩子絕不再想他們。
三師兄孫澤,真沒少給我們拿吃的,我和永泰將那些饅頭、肉,吃了個一乾二淨,肚子填得飽飽的,再沒什麼心思去廚房繼續尋食。
我們倆個摸著鼓脹的肚皮,躺倒在單薄的木板床上,眼望著房梁,開始聊了起來。
“你對這裡熟嗎?那個鮑爺人怎麼樣?會不會打我們?”我比較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三 黑夜低語 下
“嗯,我本來就是想到這裡混口飯吃的,所以事先都打聽過了,”永泰回答道:“鮑爺很有名的,據說祖上就是幹這個的,早在前朝還剮過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才名噪一時。他手中的刀子活沒得挑,所以一直守著這碗官飯,有筆穩定的收入。平時除了好去茶樓喝喝茶,聽聽曲外,人還是不錯的。最了不得的就是他手下的徒弟,一個賽過一個。”
“就是剛才那個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