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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過一輛,”她說。“也許我親眼見過。就在那裡。”她指著寄河的方向。“很久以前,當我還是孩子,世界還沒有轉換……起碼不像現在這樣。你是不是說布萊因,孩子?”
一絲驚訝從傑克眼中閃出,隨後他露出瞭然的神色。“對!布萊因!”傑克的表情都落在了羅蘭眼裡。
“你怎麼知道單軌火車布萊因的?”泰力莎姑母問。
“單軌火車?”傑克一臉茫然。
“對啊,就叫單軌火車。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的?”
傑克無奈地望望羅蘭,又把視線轉回到泰力莎姑母。“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
事實就是這樣,埃蒂驀地悟出,但這卻並不是全部事實。他知道的比他願意說的還多……而且我感覺出他很害怕。
“這是我們自己的問題了,我覺得。”羅蘭硬邦邦的口氣聽起來像個長官。“你得讓我們自己來解決,老媽媽。”
“哦,”她立即同意。“你們可以保留自己的觀點。我們也最好不要知道。”
“那麼那座城市呢?”羅蘭又問。“關於剌德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完她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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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大部分時間是那對雙生兄弟比爾和蒂爾在說,一個說完後另一個會接過話茬,其間泰力莎姑母做些補充或更正,那時那對兄弟就會尊敬地等她說完才繼續。希一言不發——只是坐在那裡,一根根拔掉草帽邊上毛刺刺的稻草,放在身前的咖啡一動未動。
他們的確所知甚少,羅蘭很快就意識到這點,甚至對於他們自己小鎮的歷史都不大清楚(不過他並不奇怪;最近幾年記憶力衰退得很快,除了最近發生的事,其他一切彷彿都不曾存在),但是他們所知的那些也讓人十分困擾。不過羅蘭同樣並不感覺奇怪。
在他們高曾祖父的時候,河岔口的確與蘇珊娜的想像差不多:是大道上一個中等發達的貨物中轉站,偶爾會銷售貨品,但大多隻是交換。這兒名義上屬於河濱領地的統治,儘管那時土地領地或所有權這類概念都已經消失。
那時還有野牛獵人,儘管這個行當也已經慢慢衰落;野牛群都很小,而且變異嚴重。這些變種野牛的肉雖然談不上是毒藥,但是又臭又苦。可無論如何,河岔口處在碼頭和吉姆鎮之間的地理位置讓這個小鎮還小有名氣。它坐落在大道邊,距離剌德城走陸路只需三天,水路只需六天。“除非河水水位太低,”雙生兄弟中的一個說,“那就會需要更多時間。我的祖父曾經提過,有一次貨船全部擱淺,一路堵到了河道上游。”
當然,這群老人對於城市最早的創立者一無所知,更不用說曾經用來建造塔樓和城堡的技術;中土先人創立了那座城市,但是那段歷史即使在泰力莎姑母高曾祖父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完全遺失。
“那些屋子還沒有坍塌,”埃蒂說,“我倒想知道那些先人們用來建造屋子的工具是不是還能用。”
“也許,”雙生兄弟中的一個回答。“即使是這樣,年輕人,現在那裡的居民也不會有人知道怎麼運轉那些機器了……我是這麼猜,就是這麼猜的。”
“不對,”他的兄弟爭辯道,“我懷疑這些古老的方式在戈嫘人和陴猷布人中並沒有完全失傳,即使現在。”他看看埃蒂說。“我爸爸說過以前城市裡有電蠟燭,有人說現在還有。”
“難以想像。”埃蒂驚訝地插口道,蘇珊娜重重擰了一下他桌底的腿。
“是的。”另一個兄弟說。他根本沒察覺出埃蒂的諷刺,態度仍舊十分嚴肅。“你撳一個按鈕,燈就會亮——明亮的蠟燭,不發熱、不用油,也沒有燈芯。而且我還聽說,以前,流亡王子奎客,乘著一隻機器鳥飛上了天空。但是一隻翅膀折斷,他跌下來摔死了,落得與伊卡洛斯①『注:伊卡洛斯(Icarus),古希臘神話中巧匠狄德勒斯的兒子,他憑藉一對蠟做的翅膀飛上天空,但是因為飛得太高,離太陽太近,蠟被烤化而墜落摔死。』同樣的下場。”
蘇珊娜驚訝得下巴都掉了下來。“你們也知道伊卡洛斯的故事?”
“唉,女士,”他明顯地對於她的驚訝很困惑。“他和他那對蠟做的翅膀。”
“都是些孩子的故事,”泰力莎姑母哼了一聲。“我知道長明燈的傳說不假,因為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曾親眼見過,那時那些燈還時不時會點亮,唉;也有人說他們在晴朗的夜裡見過,我相信他們的話,儘管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但是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