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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不到任何反饋,畫面同時消失。他與傑克之間的交流一開始就非常脆弱,現在更是完全被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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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老人跌跌撞撞地後退,一邊尖聲咒罵一邊試圖抓住臉上那個又翻、又抓、又咬的東西。奧伊的利爪用力戳進他的左眼,挖出眼珠,恐怖的赤色疼痛就像扔進深井的熊熊火炬沉入他的頭腦深處。不過此時,疼痛已經被極度的憤怒淹沒。他一把抓住奧伊、從臉上拽下來、高高舉過頭頂,打算把他當做一片碎布扭斷。
“不要!”傑克哀嚎一聲,按鍵開門的事兒早已棄之腦後,相反他舉起掛在椅背上的機關槍。
蒂麗尖叫起來,其他人四散逃開。傑克舉起老式德國機關槍,瞄準了滴答老人。奧伊頭朝地被緊緊抓在那雙鋼鐵一般的巨掌裡,瘋狂地扭動身軀,對著空氣亂咬,發出恐懼的叫聲——與人聲幾乎無異。
“把他放下來,你這個雜種!”傑克喊道,同時扣動扳機。
他驚惶地瞄準下面的部位,巨響從施邁瑟式機關槍點40口徑裡發出,儘管只打了五、六發子彈,但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槍聲幾乎震耳欲聾。一根燈管爆裂,竄出橙色的火焰。滴答老人左膝蓋的緊身皮褲被打出一個洞,深紅色的血跡立刻蔓延開來。滴答的嘴巴張成驚訝的Ο字形,這個表情比任何言語都要清晰地表達出他此刻的心情。就他所知,滴答應該永遠長壽快樂,只有他開槍打別人,沒有別人打他。瞄準,有可能,但是真正打中?這個結舌的詫異表情彷彿在說一切根本不應該發生。
歡迎來到現實世界,你這個混蛋,傑克心想。
滴答把奧伊一把扔在網格地板上,同時按住受傷的左腿。銅頭向傑克猛衝過來掐住他的喉嚨。奧伊尖叫著衝上來,透過銅頭的黑綢褲咬住他的腳踝。銅頭立刻呼痛,連忙躍開,拼命甩腿想把奧伊甩下來。奧伊則像貝殼一樣牢牢咬住他的腿。傑克轉身發現滴答老人又衝他爬過來,牙齒間咬著他剛剛找回的刀。
“再見,滴答。”傑克說完再次扣動施邁瑟式機關槍的扳機。什麼也沒發生。傑克不知道是沒子彈了還是什麼地方被卡住,但是已經沒時間考慮。他向後退了兩步,結果被那張滴答老人用做王位的大椅子擋住了退路。他還沒來得及側身躲到椅子背後,滴答已經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另一隻手摸向齒問的刀子。被挖出來的左眼就像一塊薄荷果凍掛在他的臉頰上,而盯著傑克的右眼噴出的全是失去理智的憤怒。
傑克奮力把腳從滴答的手中抽出來,向王位上爬上去,眼睛瞥見縫在右邊扶手上的口袋。一把已經開裂的珍珠白手槍槍把從口袋的鬆緊帶口戳出來。
“噢,小鬼,你有的好受了!”滴答欣喜若狂地輕聲說,原先。字形的驚恐表情已經被顫抖的獰笑替代。“噢,你有的好受了!我會多麼開心……什麼——?”
當傑克把鍍鎳的左輪槍指向他、拇指扣在扳機上時,他獰笑的嘴角掛下來,驚恐的。字形表情重新回到臉上。握住傑克腳踝的手收得更緊,讓傑克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斷了。
“你不會的!”滴答暴戾地尖叫。
“不,我會的!”傑克陰沉地回答,接著扣動了滴答老人自己的手槍扳機。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響起,與施邁瑟機關槍發出的那種日耳曼式的巨響相比要小得多。滴答的前額右上方開出一個小黑洞。他還繼續盯著傑克,剩下的那隻眼睛裡寫滿不相信。
傑克試圖再朝他補一槍,但是無法動手。
突然,滴答老人的一塊頭皮掀了起來,落在他的右頰上。羅蘭將會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是傑克現在幾乎已經喪失清晰思考的能力。黑暗的恐慌就像龍捲風一樣在他的腦海中席捲過來。他向那張大椅子縮回去,緊握著他腳踝的那隻手終於鬆開,滴答老人俯面倒了下去。
門。他必須開門讓槍俠進來。
傑克一門心思想著開門,趕緊離開椅子,沒發現那把左輪手槍滑落到鐵絲網格地板上。他再次朝滴答老人撳過的按鍵衝過去,此時另一雙手掐住他的喉嚨把他向後拖離了講臺。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的,你這個狡猾的東西,”一個聲音在他耳邊低語,“而且我蓋舍一向言出必行。”
傑克雙手向後亂抓,但是什麼也沒抓住。蓋舍的手指深深陷進他的喉嚨裡,毫不留情地想置他於死地。他眼前的世界開始變成灰色,灰色很快變成紫色,紫色變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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泵軸開始運轉,艙門中央的圓形閥門迅速轉動起來。感謝上帝!羅蘭暗想。轉動一停止羅蘭就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