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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的,詹妮弗安慰自己說。
詹妮弗情緒特別低落時,肯·貝利往往設法使她高興起來。他帶她去麥迪遜廣
場花園觀看演出,上迪斯科俱樂部跳舞,或去觀賞話劇或電影。詹妮弗心裡明白他
對她頗有好感,可他又在自己跟詹妮弗之間構築起了一道屏障。
到了三月,奧多·溫澤爾和妻子決定遷居佛羅里達州。
“我年歲大了,受不住紐約冬天這個冷勁,”他告訴詹妮弗說。
“我會想念你的。”詹妮弗說的是心裡話,她越來越真心地喜歡他了。
“對肯要好好照顧啊。”
詹妮弗困惑不解地瞧著他。
“他從來也沒跟你說起過嗎?”
“說什麼?”
他猶豫了半晌,才說:“他的妻子自殺死了。他認為全是他自己的過錯。”
詹妮弗渾身一震。“多麼可怕!為什麼……她幹嗎要自殺?”
“肯和一個金髮小夥子睡在床上胡搞,讓她抓住了。”
“啊,上帝!”
“她朝肯開了一槍,轉過來把槍口對準自己。肯活下來了,她自己卻死了。”
“多麼可怕!我根本不知道……竟……”
“我懂你的意思。是啊,他時常樂呵呵的,可是心裡卻深埋著隱痛。”
“謝謝你告訴我。”
當詹妮弗回到事務所時,肯對她說:“這麼說,奧多老兄要離開我們了。”
“是的。”
肯·貝利露齒一笑。“我想現在只剩下你我兩人來對付這大千世界了。”
“我想是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詹妮弗想,這話一點不假。
打這以後,詹妮弗對肯另眼相看了。他們常在一起吃午飯或晚飯。詹妮弗在他
身上找不到半點同性戀的影子。但是她知道,奧多·溫澤爾講得很對:肯把自己的
隱痛深埋在心裡了。
有為數不多的幾個當事人從街上步行來到她的事務所。這些人一般穿得破破爛
爛,臉上帶著惶惑不安的神色。有的時候,他們請她辦理的盡是些無頭案。
有些妓女也來找詹妮弗,請她幫助處理保釋事宜。詹妮弗看到好些個妓女年輕
可愛,不免十分驚奇。這些人給她帶來了源源不斷的收入,儘管數目不大。她不知
是誰打發她們來找她的。她問肯·貝利,他只是聳聳肩膀,表示無可奉吉,便徑自
走開了。
每逢有當事人來找詹妮弗,肯·貝利總是小心地離去。他像一個自豪的父親,
鼓勵詹妮弗取得事業上的成功。
曾有過幾宗離婚案子,可詹妮弗全都拒不辦理。她忘不了自己在大學讀書時一
位教授講過的一句話:“離婚案子與律師之間的關係如同直腸病與醫生之間的關係
一樣。”多數辦理離婚案件的律師聲名狼藉。俗話說:夫妻鬧得面紅耳赤之時,便
是律師撈取鈔票之日。人們把漫天要價的辦理離婚案件的律師稱做“轟炸機”,因
為他們運用法律上的“重磅炸彈”為當事人打贏官司,結果往往是毀了丈夫,毀了
妻子,也毀了子女。
但來找她的主顧中也有少數情況例外,這使她感到迷惑不解。
從穿戴來看,這些人生活優裕;他們要辦理的案件也不是她習慣於處理的小官
司,而是涉及大筆美元的財產糾紛,甚至是上乘的法律事務所也樂於經辦的案件。
“你們怎麼知道我的?”詹妮弗問。
答覆往往總是閃爍其辭:朋友推薦的啦,從報上讀到的啦,在社交場合聽說的
啦……。直到有一次,一個當事人在講述自己的情況時無意中提到了亞當·沃納,
詹妮弗這才恍然大悟。
“是沃納先生叫你來找我的,對嗎?”
當事人顯得有幾分窘迫。“哦,是這樣,他告訴我和你談話時不提他的名字為
好。”
詹妮弗決定給亞當打電話,因為畢竟她是欠著他的人情債,她要客客氣氣而又
正正式式地表示謝意。自然,她不能留給他一個錯誤的印象,似乎她除了表示謝意
之外,還有什麼別的目的。她事先把在電話裡要講的話在腦子裡默默斟酌了一遍又
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