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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到了發作的時間,而且時間已經不多了,為什麼……”木天磊說:“只要見到我弟弟,交代了事情之後,我就不再有任何牽掛。”
李蘭菱問:“琴兒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木天磊說:“比我重要,所以希望你好好活著。”李蘭菱淡然說:“沒有了木天磊的琴兒,是活著的琴兒嗎?”木天磊搖頭嘆說:“是,我太自私了,或許我才是天下最自私虛偽的人,但是我實在只能這樣,我……”李蘭菱黯然說:“算了,你還有幾天,……”
正說著,木天磊的臉色已然大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臉上青筋暴露,如同張開爪牙的巨龍,撕咬著他扭曲的肌膚,痛苦鋪天蓋地的襲來,他手上抓著的桌腳,登時在他的手上成為片片碎末,隨風飄散。
李蘭菱呆呆的看著,木天磊忽然拔出一把匕首,向手上猛地割了一刀。李蘭菱奔上前,流淚想要包紮,木天磊說:“不用,這樣我好受些……我不會就這樣死的,這點血,不算什麼。”血一滴滴的往地上滴落,滴答的聲音如同撞擊在李蘭菱夢幻深處,她不知該如何回應,似乎那刀子也同時劃在她凌亂的思緒裡,飛舞盤繞,無休無止。
儘管如此,木天磊仍然咬著牙,手上已經將所有的杯子、盤子之類捏得粉碎,但是終於無法控制住在地上翻滾掙扎的命運,李蘭菱感到木天磊似乎崩潰般恐怖的哀號,劃破黑夜顯得特別淒厲,她似乎感到了整個黑夜為之震顫,眼看著地上模糊一片的血痕,看著他因為無限痛苦而無法掩飾的表情,扭曲的身體,扭曲的臉龐,即便掙扎也無濟於事。
她想要上前拉著他,至少能減少他一點的痛苦,但是她卻根本無法將手遞到木天磊的手心,因為木天磊的手將要毀滅所有他碰到的東西,所以他迴避李蘭菱的手。漸漸,他的手在身上抓著,撓著,滿身都是血痕,那痛苦似乎從內心深處噴發,任何抓撓都無異於隔靴搔癢,無法改變痛苦的折磨……
這一次痛苦更加漫長,直到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毀壞殆盡,木天磊仰面朝天的躺著,眼睛無力的看著上方,完全虛脫一般毫無神采。李蘭菱收拾著屋子,感覺外面似乎有人,急忙出來開門,只見老闆在窗戶偷偷的看著,見李蘭菱出來了,搓著手笑說:“沒事,你們玩你們的,我,我路過,路過。”李蘭菱恨恨的盯了一眼,扔下一錠銀子,說:“銀子拿著,有東西壞了從裡面陪,別鬼鬼祟祟的。”老闆嘻嘻笑說:“好,好好,你們玩,怎麼高興怎麼玩。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喜歡刺激,我知道,知道……”一面撿了銀子走人。
四十九回:毛翎頻頓飛無力 羽翮摧頹君不識
李蘭菱嘟囔著說:“你知道個屁。”當下回到屋裡,木天磊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已經塌了的床上。李蘭菱說:“對了,要換個房間,你要好好休息。”木天磊說:“我就說了要兩個房間的,晚上我沒事了,這麼對付一晚上吧,你趕快休息,別累著了。”李蘭菱下樓重新要了兩個房間,老闆一臉詫異的神色,不過有銀子收,自然爽快得很。
夜半琴聲幽幽起,如人惆悵幾萬裡。隨風散入妾心懷,點點綿綿散不開。天何渡人公子去,情難以堪隔生死。但願浮萍來生聚,不辭長憐纖長指。指尖怨恨何時解,眉心憂愁何時來?真假情愫已生起,牽扯柔絲不能止。但能伴君留永夜,春風不違習習之。可憐君不念鴛鴦,一心成仁付熱腸。由是生得琴聲裡,斑斑點點淚千行。忽然琴聲嘎然止,追憶如畫少年郎。
李蘭菱緩步來到窗前,心裡想:我這是愛上了他嗎?為什麼剛才我卻忘不了上官宇,上官宇和他,到底誰讓我更在意,更歡喜?和上官宇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全,很舒服,和木天磊一起,我覺得很輕鬆,很自由,難道一個人可以喜歡兩個人嗎?難道愛情不是一生一世,永遠不改的嗎?
如果一定要我選擇,我當然寧可成為琴兒,木大哥沒有上官宇的高深,但是一樣的瀟灑,一樣的睿智,一樣的善良,可是我要怎樣才能留住他呢?當我看到他慢慢離開我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感受,難過是肯定的,但是我會難過成什麼樣子呢?
天地幽幽,不曾說話,悽悽我心,期待回答。
一樣的,便在她無數思緒閃過腦海的時候,天漸漸亮了,木天磊已經先下樓買了馬匹,等著李蘭菱下樓吃飯,李蘭菱感到疲憊不堪,木天磊卻顯得神采奕奕,老闆看著二人,就不斷的偷笑,李蘭菱心裡煩的很,轉頭對著老闆喝道:“笑什麼笑,再笑我把你的牙拔掉,看你還樂!”說完一伸手,啪的拍碎了一張桌子。老闆登時嚇得不說話了,急忙說:“姑娘,我,我不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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