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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還有些許傷痕的軀體,強硬到了如同鋼鐵一般的地步,李蘭菱感覺著他粗曠的身形,溫柔的體毛,她的手在他身上緩緩移動,彷彿忘卻了生死的離幻錯覺,喚起她所有靈魂深處沉睡的慾望。
忽然間木天磊大叫一聲:“不!”抽身而退,忙亂的穿上自己的衣服,搖頭說:“不,我不能害你,琴兒,你去找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好嗎,求你了,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李蘭菱猛然已經,看著自己半裸的身體,忽然也感到一種羞澀和難過,她覺得她不該用這種方式來勸服木天磊,她趕緊合上自己的衣服,下床來說:“你以為這樣是在成全我嗎?我會因為你的理智,你的堅持而感動,甚至一生一世,永遠都記得?”
木天磊沒有說話,他靜靜的開了門,來到船板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李蘭菱也出來抬頭看天,她感到迷茫,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勸回木天磊,她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毫無原則,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才最好,既能救她想要救的人,也能讓他接受。明月無聲,江水無情,不關風月,難曉人心。
天就這樣沉浸在夜色裡,兩岸的景色不斷變換著,李蘭菱從來沒有這樣專注的看著划船的工人,她覺得他們太辛苦,但是從他們的臉上,李蘭菱卻感到一種希望,遠比她如今的心情要燦爛的希望,李蘭菱感到迷惑,生是什麼,死是什麼,畏懼是什麼,苟活是什麼,正義是什麼,邪惡是什麼?她想要問,但是不知誰能回答,自然也就不知道該問誰。
木天磊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李蘭菱的心裡,忽然胡思亂想了一大堆不同的想法,她把木天磊打暈,化裝成木天磊,騙到解藥先救他四十九天再說,可是我沒有學過變聲,怎麼能象木天磊一樣說話呢?再說,他心裡如果不配合,救了四十九天又能怎樣,倘若天威武不能屈,知道原因後自殺怎麼辦?木天磊啊,你為何不圓滑點,糊塗點呢,我原本以為我是天下最莽撞的,可是我最多不過殺別人,你卻是在殺自己啊。
有時候人何必這麼認真,宇宙浩瀚,人生短暫,所有一切,都將過往,何必執著,不願同流?
人總有不得已的選擇,總有錯的時候啊,只有保住性命,才能找到機會補救,為什麼這個道理他卻不明白呢?是他不明白,還是因為想得太明白,所以不再希望。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直到天明,儘管李蘭菱有想要洞悉天地變亮的心思,卻仍然不知到底來於何時,或許人生的變化也是如此,最猛烈的劇變到來的時候,自己卻依然找不到變化的那個點,就如生與死。
船家照例送來早飯,就著清風,木天磊談笑自若的神色讓人無法將他和一個身中劇毒的人相聯絡,或許正是他平時這麼的淡定,才能體現出毒藥真正的厲害,連木天磊這樣的人都無法抗拒,李蘭菱終於認識到“七絕殺龍”的厲害,她心裡詛咒著這個煉出毒藥的人,巴不得早日將這群人全部殺光,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木天磊說:“這條江我來來去去,走了不少次,可從來沒有想過,這會是最後一次。有的事情即便再平常,最後一次都彌足珍貴,就象晚餐,最後的晚餐,一向是最讓人難以下嚥的。”李蘭菱淡淡的一笑,她不知道該怎樣和木天磊說話,此時的她已經不知道怎麼表現作為琴兒的身份,她對琴兒瞭解太少,只知道琴兒以前是一個落難的官宦世家出身,她的母親渴望她嫁入豪門,而她卻和木天磊心心相許,然而命運不濟,她的夫君被暗殺,家人跟著死去,只留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最終來到春潮宮,成為一個美麗的殺手。
她怕自己說多了話,就會讓木天磊看出破綻,也怕自己說錯了話,引起木天磊的傷心,此時甚至願意為了他的感覺而去死,她寧可自己忍受痛苦。
江風飄飄芳心亂,紅塵擾擾惆悵多。
船漸漸到了江南,兩岸登時顯得熱鬧起來,雖然天空中尤自帶著冷冷的味道,但是行人卻莫名的增加,行人頻來頻往,聲音斷斷續續,縹緲的香氣時有時無,無處不揚著一種輕快曼妙的氣息。
木天磊看著兩岸,說:“要改走陸路了,快到了。”李蘭菱沒有說話,獨自到屋裡補了妝,便跟著到了江寧府。
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秦淮的月色無限綺麗,高高的燈籠隨風招展,美麗的女人肆意來回。下了船,兩人直接找了一個客棧,稍稍喝了些酒,便來到房間裡。儘管隔著牆壁,仍然聽到軟語溫玉般呢噥的歌聲,兩人淡淡的聽著,過了良久,木天磊忽然說:“你先休息吧,我……”
李蘭菱看著木天磊,說:“不用騙我,我直到你中的毒,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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