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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笑:“隨便你。”
自己合衣躺下,竟然還真的老實不客氣在床上睡了。
我心裡罵聲不斷,當然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這個該死的臭皇帝。
雖然心裡很緊張警惕,但是身體早已經就不行了。昨天一天,晚上的折騰,今天一上午的精神折磨。
這種環境下,人要不變態,真是不容易。
我沈沈的睡著了,做了個夢,直到有人晃著我的肩膀把我喚醒。
睜開眼迷迷糊糊看到皇帝在我眼前晃:“醒過來!你怎麼了。”
我揉揉眼:“睡過頭了?”
他說:“不是,你做了噩夢嗎?身體吭吭嘰嘰的動,一頭汗,眉毛都皺到一起去了。”
我剛醒過來腦子不夠清楚,一時脫口說:“夢到好多人在追我,要殺我。”
他問:“什麼人?”
我這時候已經完全醒了,坐起來說:“忘了。”
他松回手,也不再問,轉頭說:“給侍君倒杯釅茶來,喝完了再梳洗更衣。”
有人捧茶上來給我喝,我看了看,不認識。不過有什麼關係呢,皇帝現在又不會毒死我。
濃茶果然是提神,喝了完把杯子一放,自有人上來替我挽頭髮捲袖子,跪著捧高銅盆讓我洗臉。
所以我討厭這個地方。
拿人不當人看。
在上位者眼中,這些下人不過是活動傢俱和幹活的機器,地位甚至遠遠比不一隻漂亮的八哥,一隻毛色好的貓,或是一匹跑的快的馬。
可是在我從小到大受的教育裡,人權至為重要。
象洛妃那樣,因為八哥飛跑了而杖殺餵食的宮女。象梅妃那樣為了捉回上樹的貓而令好幾個太監摔傷腿,我想我一輩子也幹不出來。所以,在這場對她們的爭鬥中,我沒有佔上風的希望。
因為我不夠她們那樣狡猾,那樣狠辣,那樣把人命不當一回事兒。
晚上拿來的衣服又是件新的,也挺合身。
我就奇怪了。這些精繡密縫的衣服,一兩天根本是做不出來的,偏偏件件合身。
難道皇帝先前就想封一個身材和我差不多的侍君了?所以早做了這些衣服?
或者是他早瞄上我了?可又不象啊,我以前並沒有見過他,上次受傷……
正在理袖子的手停下來,我想到上次受傷。
皇帝本不該來看我這麼一個受傷的小人物,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可是他為什麼會來了呢?
明宇,是不是有什麼關於我的事情,沒有告訴我?
又或者,他告訴我的,原本就不是真實?
紫金的頭冠上鑲著璨燦的寶石,皇帝已經收拾停當,遠遠坐在一邊,端著茶,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我沈默著,任人擺佈。
我發現自己真的變了。
最起碼,以前看到這麼大塊黃金,成色這麼好的寶石,我會興奮的兩眼放光,飛快計算它們能兌換多少銅錢銀錠。
但是現在我一點兒都興奮不起來,不但不興奮,還很想把這東西一把揪下來狠狠扔出去,再也不要看見。
皇帝過來牽我的手,我順從的讓他牽。
手指冰涼全是冷汗。
皇帝說:“冷嗎?”不等我回答就說:“把鶴氅拿來。”
我並不冷,我只是覺得有些怕。
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怕死?怕皇帝?怕別人算計?怕現在的環境?
象,也不象。
我很迷惘,我覺得我不是在怕這些能看到的一切,我怕的,是在暗處隱藏著的,看不到端倪。我只知道我在怕,卻不知道在怕什麼。
就象已經被我忘記的,剛才那個惡夢。
光穿衣服梳頭花了好大功夫。外面天已經快黑了。
“今晚來的人會很多。”
我翻翻白眼,和我說話麼?
全當聽不見。
有人正蹲在跟前給我穿鞋,我本來是想自己穿,可是頭一動那頂紫金冠就扯著頭皮生疼。
真虧他們想得出,這麼重的東西,還鑲著石頭,怕沒有七八斤重。
下次得說說,頭上戴的東西不要單用針固定在頭髮上,用個繫帶系在下巴上,省力多了。
就算我頭髮生的密,這種東西要是天天戴,離變禿子也不變遠了。
皇帝戴的也是金冠,不過是纏絲的。
他N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