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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鶯聲嚦嚦。
我卻在這香團暖柔的地方覺得冷。
這些笑聲裡有多少是笑裡藏著嫉恨和刀鋒的?
太後的笑話原來是不錯,擱在小戶人家說真是挺逗新媳婦的。可是這裡……
我當然不能全無表示,可是要我缺心眼子似的跟著也假笑我可幹不來,把頭一低,不吭聲。
太後自已也覺得她的笑話不錯,呵呵笑了幾聲,指指旁邊:“你這年紀可是小了。貴妃比你大著十歲呢,就是賢妃也大你七歲。給她們見個禮,以後要和睦相處。”
我心裡直惡寒。
我……讓我和這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起討好皇帝,還,還,還他孃的和睦相處……
殺了我吧!
可是臉上卻是沈靜的,先轉向第一個。
皇帝說:“洛妃年長,你稱一聲姐姐吧。”
我揖一禮,本本份份說:“見過貴妃。”
聽到洛妃說:“侍君勿多禮。”
抬起頭來,垂著眼不看她。
她倒是上前一步來,肆無忌憚的打量我:“喲,白侍君氣色真好。”
這句話……
怎麼聽著不象問我好,倒象是刺我。
明宇說她潑辣,果然他說的對。
這話說的多……
當著太後和這麼多女人,說我氣色好。
我氣色真好假好是一回事,可是昨天……昨晚和皇帝睡一起,一早起來被個女人這樣說。
不管她是要讓我難堪還是要挑著其他人嫉恨我,就這單單一句話也夠我刺心。
我本來該守拙當她說了句平常話,或者當沒聽到。可是沒料到皇帝卻說:“他自然是好。”
洛妃一窒,我偷眼看她神色。
倒真是個美女,鳳眉杏目,面如凝脂,烏髮堆的高髻,插滿釵飾金珠。
只是臉上縱塗了胭脂不露怯,眼神卻洩底。
她大約是想不到皇帝會護我。
就是我也要愣一下。
洛妃臉上的失神只有一瞬間,微微一笑,極豔麗動人,卻不再說話。
再轉頭就是梅妃,依樣行禮。
抬頭的時候看到她穿了一件鵝黃綢子衣裳,瓜子臉兒,眉毛畫的彎彎的頗為嫵媚。頭上除了那金鳳釵,便是幾樣素淡首飾。
看上去挺溫和的一個人,不過一想昨晚她兩次打發人來叫皇帝過去,就知道這個女人其實不比洛妃來的善良。
李妃與亦妃都見過了,太後說:“站著怎麼說話?都坐下。”
有人搬椅子過來,皇帝坐下,洛妃她們和我也就坐下,其他的那些女子也都在圓凳錦墩上坐了。
真夠鬱悶。
滿屋裡坐的不是皇帝的媽就是皇帝的小老婆……
我坐在這裡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太後和皇帝說了兩名閒話,又兜到我身上:“聽說白侍君學問好,皇帝重才不重貌才封了三品侍君的。”
我欠起身來說客氣話。
皇帝喝著茶,洛妃梅妃說起重陽賞菊花,我只想變成聾子瞎子,恨不能鼻子也塞起來,不聞這些嗆鼻的混合香味兒,也不聽這些摸不著頭腦的說話。
忽然話又轉回我身上來:“侍君才學過人,詠一首菊花來迎景,倒是美事,我們也好開開眼界,聽聽才子華章。”
說話的那女子坐在靠後一點的位置,正是昨天見過的夫人劉嬪。
我愣了愣神,皇帝和我坐挨著,推了我一把:“那你就作一首出來。”
這年頭做詩是雅事也是易事,差不多一般的文人才子都可以出口成詠。雖然我不知道外面的事,但看書上好詞好詩著實不少。文史閣裡好些時下的才子詩集,翻一翻就知道。
不過……這當口讓我作詩?
看看那些女人臉上,一點善意也沒有,她們難道是沒有聽過詩沒有見過人做詩?
不是。
才不是。
太後笑的象個佛爺,洛妃揚眉梅妃斂首,皇帝一臉興味看著我。
我咳嗽一聲,清清嗓子:“皇上自幼飽讀才高,微臣怎敢班門弄斧。”
皇帝似是全無心機,當著他媽和他一群小老婆公然說:“我就愛看你弄斧。”
我差點倒嗆,太後坐上面,笑得更慈祥了。
你他孃的……雖然你娘他沒得罪我,可是我還是忍心不住要罵你孃的!
我站起身來,躲是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