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頁)
好舒服啊,好象在寒風地裡裹上了一件厚實的棉摟,又像是從雪地裡一下邁到了火爐旁邊,整個人酥軟嬌痴的,幾不成眼皮都微微開始沉重起來了。
也不知這麼墊著摟著的過了多久,只聽見耳旁邊傳來一聲輕笑:“老奴求主子快些醒醒,這地上涼的很,若再這麼躺下去,怕不是要落下病來的……”
嬤嬤這一聲輕笑不高不低,卻是恰好鑽進我的耳裡,我只不自覺通身打了個激靈,繼而頭腦也跟著清醒過來,稍一掙扎,眼睛便一下子睜了開來。
眼前也不知何時重新點燃了一隻松脂火炬,熊熊火光將一片石窟照得分外通明,我的眼先時還略覺酸楚不適,待要伸手去揉,才發覺自己正俯身合衣倒在地下,而自己的一雙手臂,乃至整個身子,正好象個窩冬的貓兒似的,緊緊蜷在那個人身上,而他,也正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牢牢的與我四目相視!
這一驚非同小可,幾不曾嚇得我三魂失了兩魄,臉皮“噌”的便臊了上來,腔子裡頭彷彿“哄”一聲點起了個大火爐似的,直烤得我一下子便口乾舌焦細汗層層,口中絲毫擠不出半點話語,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跟條藤蔓似的扭在人家身上,卻絲毫沒有氣力縮回手腳來!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偏偏就會撞在他身上呢,一想起片刻之前我還把臉在他胸口反覆摩擦的情形,直恨不能天公能開眼打下一道霹雷,裂出條地縫兒給我鑽了下去才好……
對了,想起來了,方才那一撞力道不輕,他可有因此受傷!
這念頭如同一計靈光閃現腦海,我猛然間想起了自己的胸口還緊緊握著一份揪心,此刻一時念起,竟是不管不顧,一下將羞怯和歡喜統統丟開了去,情急之下,兀自舉手一把按住了他的肩頭,湊在眼前仔細觀瞧起來。
胸口、四肢、手足、脖頸,我的兩眼跟燃著兩團火苗兒似的,牢牢將他鎖住,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子勇氣,竟是一路毫不客氣的尋視了下去,又是扳手又是扯臉的仔細檢視了半晌,眼見他身上雖滾滿了塵土略顯埋汰,額頭手掌微有擦傷,好在不見多少血跡,露在衣裳外的部分也不見更多的損傷,大體算得上無礙。
就這麼沒羞沒臊的看著查著,我的頭,又開始暈眩了上來,還沒來的及察覺,卻已在不知不覺之間,注意力開始慢慢偏離了,愣愣的瞧著他那剃得趣青的頭皮,明顯曬黑了的面龐,筆挺的鼻樑,漸漸的,竟枉自痴迷住了,任憑目光落在他腮旁零星幾點的痘印上,看著他依舊那麼完整無暇的面龐,在昏黃火光的映襯下,越發顯得如玉如脂,如琢如磨,只是較之三個月前,好像更消瘦了一些,而那藏在一身獵裝下的筋骨輪廓,卻彷彿也在塞外的風沙的磨礪下催長開了似的,漸漸遠去了一些孩兒的稚氣和少年的青澀,換上了一些成年男子的神韻,顯露在堅毅方正的下巴上,初長出的青色的胡茬兒上,甚至在略顯疲勞的眼暈上,看著看著,漸漸將我迷惑住了,雖然明知自己手下按著的,還是原先那個傲氣十足的登徒子,然而看著看著,我的心頭竟不知不覺漸漸浮起了一些軟綿綿的無力,和零星半點兒,不可名狀的淚意來。
你瞧你,才三個多月沒見你,怎麼就把自己搓揉成這副,叫人認不出的模樣了……
看著看著,心頭緊壓著的恐懼越來越少,反而越來越多的升起了一些疲乏,糾纏上一些甜絲絲的、軟綿綿的、不可言狀的躁動來,雖終究還是不肯放心,然而隨著檢視的延遲,眼見他完好無缺的就在自己眼前,手掌下清晰的感覺出他的身體的烘烘熱氣,整個人就越發鬆弛了下來,直待到好容易完全放下心來,衝著空中長舒了口氣,從他的肩頭收回雙手,我才感覺到自己的膝頭肩膀,竟是不堪重負似的,早已是酥軟如一團泥了。
隨著意識的恢復,我的理智也逐漸收攏了回來,才一低頭,就發現原來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呈跪坐狀壓在他的大腿上,而他,卻是用雙臂牢牢支撐起身子,依樣兒合衣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始終笑吟吟的、目不錯睛的一直跟著我的動作,瞧著我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胡亂操作!
遭遇此刻,腦子裡又“哄”的一聲炸開了鍋,臉先是燒紅的跟只煮熟的螃蟹似的,繼而變得煞白,轉而卻更加紅燙起來,自己都能感覺得到有陣陣的煙火氣息,打從麵皮下頭開始升騰起來,幾不曾把我的這一張麵皮,跟湊上火爐的粥湯似的,當場燒軟燒化了開去……
就在我羞臊得無法動彈的關口,卻只覺腋窩和腰間伸來一雙手臂,一下子將我高高抱了起來,心頭又是一驚,不自覺一扭頭,恰巧看見他的一張臉龐,離我不過半寸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