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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微微苦笑,只把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大了……
前行百步,左連城拉著我停下腳步,伸手往暗閣啟動機關,隨著地面方磚入口“咯咯”洞開,他清朗的聲音在黑暗中越發顯得清澈響亮:“這下邊又溼又冷,恐怕芳兒單薄經受不起,還好我早吩咐大娘備下了一件猩猩裘,此刻拿來,正好為我芳兒擋一擋風寒,也少受些風霜之苦……”
溫暖的皮裘披在喜服上頭,幾乎要把大紅喜服完全遮蓋住了,頓時又引來身後一片不滿,先前那幾個年高女眷面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已是對我們之間的輕佻溫存大為光火了,更多的人則是暗自搖頭,那表情分明是在說:“幫主為女色迷惑,難成大器……”
隨著他啟動機關步下臺階,腳下但覺冷風層層翻湧,隔著海水江牙的沉重衣裙,竟是連骨頭縫裡,筋脈深處,也盡吹涼吹透了,我只覺身上陣陣發寒,頭忍不住的泛上暈眩,剛要伸手去掩,突然瞧見前方十數步遠,幽幽亮起一點燈火,走得越近,越發覺得燈火晃晃灼眼,一直到踏下最後一級臺階,暗暗提起口氣,舉目觀瞧,面前但見一處丈把有餘的門庭堂皇肅穆,堂前但見三尺有餘的一方楠木匾額,巍巍鐵畫銀鉤,端正書寫著三個大字“無佞堂”。
我仰頭瞧著這塊匾額,不由高聲怪道:“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處處張燈結綵以示慶賀,為何偏偏這塊匾額上,沒有結花掛彩?”
左連城聽我發問,露齒呵呵發笑:“我當芳兒說的什麼,原來是這麼一件小事,芳兒你瞧,這不是結綵了嗎!”說話之間,隨手從身上解下大紅花球,微提真氣凌空躍起,滿地冷風之間,只見他身姿俊俏,彷彿趁風而舞一般的輕靈跳脫,足尖但在門楣上輕輕一點,舉手之間,已將大紅花球高高地懸掛在了匾額上頭。
我在下頭拍手笑道:“這麼一來,果然好看體面多了……”
我們兩個又笑又鬧,身後的人群已經如爐上滾水,按捺不住地開始沸騰起來了,為只為這塊匾額來歷不凡,相傳乃是第一任幫主洪某人親筆手書,從來都是彰顯丐幫的忠義慷慨之氣的鎮幫之寶,歷經千百年的風霜,早已被丐幫奉為精神寄託一般了,平日莫說是披紅掛綵,便是稍作擦拭,也必須由幫中得高望眾的長老負責,尋常幫眾莫說是碰,便是指指點點也不可以,今日居然因為我的一句話,就被左連城出手冒犯,在旁人眼中看來,真真如同褻瀆聖物一般,那一雙雙眼裡齊刷刷寫滿的,盡是不滿與憤慨,甚至還有幾分無奈。
我冷眼旁觀,除小部分幫眾面露憤慨之色,大多數人表情麻木之外,另還有十幾個人彼此交換著眼神,閃閃躲躲,面上彷彿鄙夷,更多的又彷彿歡喜非常,嘴角眉頭,開始漸漸放鬆了下來,連一直藏在袖中的一雙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放開了懷揣的利器,慢慢伸了出來。
眼見他們放鬆了警惕,我不由心頭一鬆,暗自慶幸道難為我們這一番辛苦做作,總算見了成效。
左連城居高臨下,顯然也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只是面上不露絲毫,一躍而下收住步子,抬手重新牽起了我,兩個人對視一笑,也不用大娘攙扶,不約而同一起邁過門檻,一步踏進大殿之中。
身後送嫁隊伍微微一愣,趕緊跟隨上來,百十人的隊伍拖拖拉拉,三五成群陸續穿過門廊,其中那十幾個身藏利器的幫眾走的最慢,不知不覺拉在後頭,或許極少有人注意到,甚至連他們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就在他們穿過門廊的那一瞬間,一陣風聲微微卷動,彷彿被吞噬了一般,無聲無息之間,這十幾個人就已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前面的隊伍繼續前行,對身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穿過兩扇三丈有餘的宏偉大門,撲面只覺一片暖風怡人,眼前陡然一亮,但見腳下踏上了一條寬敞通亮的甬道,兩旁邊各支起四十八盞亮紗大紅燈籠,明晃晃照得人不覺一陣發暈,每一隻燈籠兩邊各站立有一名精壯侍童,和送嫁隊伍一樣,一律作大紅喜服裝扮,因為甬道狹窄並行不便,兩旁邊又有大紅燈籠佔道,送嫁隊伍此時由三五成群,逐漸分佈魚貫而行,或許是被暖洋洋的燈火感染,又或許是乍寒還暖叫人身子鬆快,隊伍中開始逐漸傳來說笑聲音,除了十幾個年長者外,大多數人都顯得輕鬆,也懈怠了許多。
見此情形,左連城和我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娘在一旁會意,伸手看似不經意的輕輕撫了下頭上的髮簪,侍立紅燈籠兩邊的男子得此訊息,不用多費言語,同時輕輕出手,不顯山不露水,突然出手往火焰中投下了一大把磷粉,陡然間狹窄的甬道中一片火光沖天,直至晃得人睜不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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