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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般咄咄逼人,我反倒覺著輕鬆了許多,轉睛瞧定了他,朗聲笑道:“人不懼死,奈何以死畏之,想我芳芳乃是尊貴的赫舍里氏的子孫,我們的男子勇猛精壯,得長生天的寵愛,世代追隨愛新覺羅家南征北戰,他們的英雄的故事被人們寫進歌謠世代傳唱,我們的女子忠貞節烈,寧願轟轟烈烈的死去,也絕不要狗一樣卑賤的活,幫主即是要以死相逼,那麼芳芳即當受之若醴,反倒要感謝幫主成全小女子的一場千古流芳的,身後美名了!”
“如此說來,姑娘是下定決心不願穿上嫁衣,不願費這舉手之勞了嗎?”左連城的聲音,彷彿地底傳來的一般,陰沉的叫人不由膽寒。
“恕小女子心胸狹隘,不知道什麼叫成人之美!而且”我猛一抬頭,滿腔怒火燒得我幾乎目眥盡裂,“左幫主若當真夠膽,就只管收起你的解藥,看著小女子毒發身亡好了,只不過到時候,就不知你丐幫的百年基業,還有幫主這顆項上人頭,可能夠承受得起那位大人物的雷霆怒火了!”我毫不示弱,逼在左連城臉前,反口咄咄相激。
室內氣氛一時凝滯,左連城陰沉的臉在身後那一盤火紅嫁衣的烘托下,越發顯得猙獰可怖,見他這般怒火中燒,顯然是被我說得心底發虛,我面上越發顯得暢快,心頭卻因為自己那一番深入策裡的分析,剖的鮮血淋淋,一掃之下,只覺手腕上那串珊瑚手珠血紅的顏色,映得雙眼灼灼生痛,隱隱覺得眼底湧動著一股灼熱粘稠的鮮血,夾雜著苦澀的淚水,恍惚之間,已經點點落在了頰邊……
若我這一遭真的逃不脫,龍廣海,你可是會在未知的將來,某個寂靜的夜裡,偶爾望一望窗外,想起當年還有這麼一個痴痴傻傻的小姑娘,站在滿地白灼的日頭裡,曾經並肩攜手,憑這抹如歌如泣的鮮紅,與你約定下個一生一世的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終於,終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完成了這一章,呼……
突然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全新的環境裡,新的工作崗位新的同事新的作息時間新的領導哦啊,更還有了一個新的身份……蘇州話叫“新娘娘”,也就是傳說中的新娘子啦,不過據我家那個臭男人說,不是他要娶我,而是被我這個史前野蠻人一棒子打暈了直接拖進洞裡,不娶不行啊,哈哈哈哈……
左連城5
這一刻,時光似乎也走的格外緩慢,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對峙氣勢在空氣中灼灼燃燒,幾乎逼退了滿室灼目的紅光,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左連城陡然一鬆,猛然收起了一張惡鬼面孔,重又恢復了那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龐,對著我,微微綻開一笑:“說來說去,姑娘心裡,最關鍵還是擔心我丐幫日後會不肯歸順朝廷,成為朝廷的一大隱患吧?”
我冷笑一聲,別過頭去冷冷說道:“不錯,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言相告,我就是信你左幫主的人品不過!以左幫主這般的小人心信兒,他日一旦剷除異己,一朝權柄在手之時,料定必不甘心受制於人,恐怕是要以萬千幫眾傾國財力,與朝廷分庭抗禮、坐地起價,博一個異性王位了吧!”
聽我說得這麼直白,左連城反倒笑了,起身信信散了幾步,在堂前一幅山水前停下腳步,望著濃淡飄逸的潑墨山水,開口朗聲說道:“姑娘如此看待連城,自然是有姑娘的道理的,在下也不便多做辯解,只不過有一件事,恐怕姑娘就所知不詳了……”轉身面向著我,一雙水銀般的眸子淡定恬靜,倒彷彿看穿了名利,“其實我丐幫能有今時今日這般富貴,全賴那位大人物長久以來的經濟扶持,只不過這份扶持,卻來的極為精妙別緻,並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什麼銀兩房產,而是來自於京城大大小小、所有娼窯妓院的流水帳面!”
見我聽得一驚,左連城居然眉頭一皺,仰天苦笑了一聲,神情微露一絲尷尬:“姑娘身居閨閣,想來並不清楚裡面的典故,想城南這片煙花之地,自前朝以來,就一直是全京城之中,僅此於鹽茶專賣的一樁肥買賣,最是銷金蝕骨的一處所在!曼舞鶯歌,香羅暖帳,滿樓紅袖招,每天不知多少達官顯貴在那地方逐浪買笑,揮霍無度,大把的銀子落進那個地方,竟如同落進了填不盡的無底洞,家家勾欄院門口盞盞花燈裡亮的不是火燭,朵朵盡是雪亮的稞子一般……”
“不過這套大富貴,也引得江湖上無數幫派垂涎三尺,為佔有儘可能多的利益,幾十年來,不知有多少幫派競相鬥毆,殺得血流成河屍骸遍地也依舊不肯放棄,卻始終也沒有一個幫派可以獨佔個長久的。然而,自從得到大人物的扶持以來,整個形勢開始發生扭轉,各大幫派紛紛約束門下子弟,逐漸退出了這場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