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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照她這麼樂善好施,見人就給銀子,就算金山銀海也填進去了,故而咱們做兒女的,也須得想法補救補救,總不能她做活菩薩,咱們做叫花子吧。”
孫貴笑道:“公子高見。”那青衫公子又道:“法淨這妮子一心鬧著還俗,太也麻煩。本想給她些銀子,讓她自生自滅,誰知她竟有些痴氣,非我不嫁……”
孫貴介面笑道:“誰叫公子有潘安之貌、謝安之才,天底下哪個女人不喜歡。”青衫公子笑道:“你這馬屁精,這馬屁越拍越順了。哈哈,潘安之貌,謝安之才,虧你說得出來,不過也算精當,但你說說,這法淨如此胡纏,該當如何對付……”
孫貴欲言又止,嘿嘿直笑。那青衫公子瞧他一眼,笑道:“罷了,不用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又道,“陳子單約我申時在燕子磯會面,你們須得準備準備。”
這時間,忽有一個小婢急匆匆走來,說道:“夫人禮佛完了,讓你去用齋飯。”青衫公子笑道:“我知道了。”說罷整整衣發,儀態瀟灑,隨那小婢去了。
陸漸在暗處瞧得目眥欲裂,幾欲衝出,卻被醜奴兒扯住。待得孫貴去遠,陸漸悶聲道:“醜奴兒,你幹嗎攔著我,這公子哥兒真是衣冠禽獸。”
醜奴兒冷冷道:“他武功很高,你又有傷,只怕對付不了。”陸漸道:“武功高就可以胡作非為麼?”醜奴兒道:“不錯,若你武功天下無敵,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陸漸聽得氣惱,起身便走,走了一程,忽又道:“醜奴兒,那公子哥兒待會兒與人在燕子磯見面,會不會做什麼可惡事,我們須得瞧瞧。”
醜奴兒道:“燕子磯便在不遠,我識得路。”
二人沿江而行,來到燕子磯附近,伏在遠處觀望。過不多久,便見孫貴領著三名錦衣奴前來,揹負刀劍弓弩,瞧瞧四周,便各自散開,藏在木石之後。陸漸瞧得咬牙,心道:“這些人果然想做壞事,也不知是算計誰人,我可不能袖手旁觀。”
不一陣,又見一個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飄然而來,站在磯前,左右顧望,神色頗是焦慮。忽聽有人笑道:“子單兄,久等了。”陸漸掉頭望去,只見那青衫公子手搖羽扇,牽著一匹駿馬,笑吟吟走了過來。
那陳子單見了他,鬆一口氣,笑道:“沈秀老弟,你果然守約。”沈秀笑道:“子單兄有約,小弟豈敢不來?不知子單兄有什麼事?”
陳子單苦笑道:“老弟就會打趣,我來還不是為了徐海大人麼?不知胡總督意下如何,能否寬赦徐海大人的性命,容他將功補過?”陸漸聽得心中一震:“他們說的徐海,是否就是四大寇之一呢?”一想到與谷縝洗脫冤屈大有干係,便不由豎起耳朵,仔細凝聽。
沈秀笑道:“你的話,我跟胡大人說了,你的銀子珍寶,我也給了胡大人。”
陳子單喜道:“胡總督怎麼說?”
沈秀抿了抿嘴,眼角厲芒一閃,嘻嘻笑道:“胡大人說,徐海縱橫半生,怎麼突然想起投靠朝廷?如今陳東、麻葉都被朝廷殺了,四大寇只剩其二,徐海若能將汪直和他的義子毛海峰獻給朝廷,或能將功補過,在朝廷中混一個出身。”陸漸聽得心頭突突直跳,心想這徐海果然是四大寇之一,這麼說這陳子單也是倭寇一流,而這沈秀是何身份,聽其言辭,與這陳子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渾叫人捉摸不透。
陳子單沉默片刻,作難道:“老弟,實不相瞞,汪直對徐海大人有知遇之恩。再說,那老狐狸年老成精,手下能人無數,要想賺他,難如登天。至於徐海大人為何投靠朝廷,一則懾於胡總督的虎威、沈先生的智計,自知無法抵敵;另則,徐海大人有一個對頭,久在深獄,如今得出生天,他一出來,海上的生意就難做了,唯有借朝廷的威勢,方能與之抗衡。”
沈秀笑道:“竟有如此人物?他叫什麼?”陳子單搖頭道:“這個只有徐海大人知道,我也不知。”
沈秀面色一沉,寒聲道:“你既是徐海的謀主,怎會不知?”陳子單尷尬道:“老弟休怒,此事陳某委實不知,徐海大人的事,我也不是事事皆知的。”
沈秀眼珠一轉,笑道:“那麼徐海如今在哪裡?”陳子單道:“大人就在乍浦。”
沈秀笑道:“子單兄能道出令主上的駐地,果有誠意,但歸降之事細節繁瑣,待我稟告胡大人,再行定奪。”陳子單忙作揖道:“全賴沈秀老弟周旋。”沈秀笑道:“為避嫌疑,不能同行,子單兄請先走一步。”
陳子單笑道:“那是應當。”一拱手,掉頭便走,未走丈許,沈秀忽一張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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