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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然墜地。
雖未出醜,高蹺抬轎的絕好創意卻被破壞無餘。葉梵憤怒已極,雙眉陡挑,引頸怒嘯,啾啾昂昂,怪聲迭起,迥非任何音樂人聲、禽言獸語。那聲音也非極響,卻傳遞至為遙遠,四面山峰嗡嗡迴響,似也隨之搖晃起來。
不一時,眾人裡修為較低者,便覺那怪聲越來約高,越發尖細,銳如鋼錐,直貫腦門,禁不住緊捂雙耳,口鼻呻吟,臉上流露痛苦之色。這其中谷縝尤為難受,他內功平平,難以抵擋這陣怪聲,但偏偏身識被封,不能伸手掩耳,只覺那聲音穿破耳鼓,直插腦門,當真痛不欲生。
這時間,忽聽一聲驟喝,有如晴天霹靂,山鳴谷應。這一喝時機把握極巧,正當葉梵換氣之時,那怪聲被震得一蕩,停了一瞬。谷縝頭腦頓時一清,難受感也減輕大半,忽聽沈舟虛輕輕嘆道:“鯨歌天雷,同源異途,‘西崑崙’祖師地下有知,見這一番爭鬥,不知該當作何感想?”
“鯨息功”本是模仿巨鯨呼吸所創,由此衍生的“神鯨歌”絕似鯨魚鳴叫,驚心動魄,奪人心志,有欺風嘯海之威。“天雷吼”卻是雷部神通,全憑一口元氣,修煉時,手腳不動,只憑驚雷一喝,將九張懸在空中的黃紙同時喝破,才算成功。是以這門神通在打鬥中突然使出,往往能將對方耳鼓一聲喝裂,致其癲狂。
這兩門神通,均是“西崑崙”梁蕭所創,分別流傳東島西城,兩百年來,雙方高手仗此神通,針鋒相對,比拼了不知多少次。是以沈舟虛回顧源頭,再瞧眼前,不由得發出莫大感慨,狄希也聽在耳裡,笑道:“西崑崙武功雖強,卻是一個無信小人,反覆無常,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西城上下將之奉若神明,委實可笑。”
沈舟虛笑道:“這麼說,狄龍王便是大仁大義的有信君子了?”
狄希淡然道:“君子二字愧不敢當,但卻不算無信小人。”
沈舟虛笑道:“那麼杜若芫杜小姐也這樣認為?”狄希愕了愕,笑道:“誰是杜若芫?可否明示。”沈舟虛漫不經意地道:“杜若芫是清河杜家的小姐,兩年前不婚而孕,為父母懲戒,投水而死,至死也不肯說出姦夫是誰,你說奇怪不奇怪。”狄希道:“這與我何干?”沈舟虛目不轉睛,望他一眼,笑道:“狄龍王說無干,那就無干。”狄希哼了一聲,眼中掠過一絲陰雲。
談笑間,“天雷吼”連發三次,“鯨息功”亦被震散三次。葉梵嘯聲不暢,驀地焦躁起來,收了怪嘯,大喝一聲:“姓虞的,給我滾出來。”
一聲長笑,林中並肩邁出三人,虞照大步如飛,虎目電射。左飛卿逍遙如故,衣不染塵。仙碧卻是紅衫鮮亮,娉娉嫋嫋,懷抱北落師門,貓如雪,衣勝火,紅白交輝,醒目已極。
谷縝見虞照如此風采,知他必然傷愈,心中亦為他高興。
虞照尚未走近,忽地哈哈笑道:“葉兄神通蓋世,聲勢煊赫,不但坐轎子的本領與眾不同,下轎子的姿勢也與眾不同,別的人下轎子都是雙腳落地,你卻是屁股落地,噼裡啪啦,聲勢煊赫,威風八面,別說皇帝老子,就是他老子的老子也比不上。哈哈,就怕抬得高,摔得重,這一下坐得屁股開花,不太好看……”
左飛卿淡淡地道:“胡說八道,屁股也能開花麼?”
“怎麼不開?”虞照笑道,“若不信,大可讓葉兄脫了褲子給大家瞧瞧,他若不脫,就是心虛……”
左飛卿道:“他是人,又不是畜生,哪兒能隨便亂脫褲子?”虞照笑道:“是啊,他是人,又是畜生,哎喲,不對,他不是人,又是畜生,啊哈,又說錯啦,應該是,他不是人,又不是畜生,咦,那是什麼呢?”
左飛卿冷冷道:“還用說麼,自然是畜生不如了。”
他二人一個嬉皮笑臉,一個冷淡漠然,一熱一冷,極盡挖苦之能事。葉梵臉上陣紅陣白,驀地跳將起來,怒道:“耍嘴皮子算什麼本事?有能耐的,一拳一腳,分個高低。”
虞照笑道:“你要找死,還不容易,且待我了結一件事,再與你囉唆。”說著轉過身來,注目谷縝,冷冷道:“狄希,你對他做了什麼?”
狄希笑道:“不關我事,都是沈瘸子做的好事。”虞照微微訝異,轉眼看向沈舟虛,忽見姚晴的情形與谷縝近似,不由皺眉道:“沈舟虛,你做了甚事?”
沈舟虛冷冷道:“師弟一貫自高自負,聰明絕頂,難道不會自己瞧麼?”虞照目有怒色,重重一哼,一猱身,掠向谷縝。狄希微微一笑,雙袖齊出,如兩口金光長劍,攔住虞照。虞照嗔目大喝,掌心藍光縈繞。
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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