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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莫測,谷縝本是一腔喜悅,見這笑臉,心頭不覺微微一沉,目光掃去,卻見那六人並無上前攙扶之意,反而有益無意站成半弧,將無火一方的去路盡皆堵死。
谷縝心中明白幾分,一面凝神運轉八勁,一面徐徐起身,緩緩說道:“你們怎麼來了?”丁淮楚手拂美髯,微微笑道:“谷爺有難,小的怎敢不來?”谷縝笑道:“丁兄好義氣,谷某眼拙,以前沒能看出來。”丁淮楚面肌抽搐幾下,勉強笑笑,說道:“實不相瞞,谷爺,我們幾個這次前來,是想向您借樣東西。”
谷縝道:“借什麼?”丁淮楚與洪老爺對視一眼,笑道:“借你項上人頭送給老主人,求他寬恕我等罪過。谷爺,您一貫大方,想必不會拒絕。”谷縝聽了,哈哈大笑,六人也笑,林中一時笑聲沖天,壓住野火燒樹的噼啪之聲。
原來蘇聞香、燕未歸看到路漸、谷縝敗走,慌忙轉回靈翠峽,告知眾商人,叫其各自逃走。丁淮楚初始也頗驚慌,但他號令兩淮鹽商,亦不是尋常之輩,只一順便冷靜下來,定心思索,自己跟隨谷縝,早晚要受萬歸葬的清算,不但地位財富不保,性命也是堪憂,與其坐以待斃,不如積極進取,而今唯一之計便是戴罪立功,幫助萬歸葬對付谷縝,若能殺死谷縝,必能得到萬歸葬的信任,保得自己叱詫商海,屹立不倒。
丁淮楚主意已定,心寸一人力薄,便與相好商人商議,很快得到洪老爺四人贊同。五人密意已定,向蘇聞香問陸、谷二人去向,蘇聞香不知有詐,隨口說了。五人怕陸漸利害,又請來一名高手入夥,湊足六人,在深山中趕了一夜,遠遠看見火光,便出聲叫喚,不料谷縝果真答應,六人喜出望外,急忙趕來。
谷縝笑了陣,見六人嘴裡大笑,眼中兇光卻是遮掩不住,當下目光掃過眾人,徐徐道:“丁淮楚、洪運昭、張倫、劉克用、連仲則,我待你們一貫不薄,你們得了今日地位,靠的是誰?”
“自然靠的是谷爺。”洪運昭笑嘻嘻地道:“谷爺對咱們恩重如山,大夥兒銘刻在心,不敢或忘,只是今日地位難得,沒有谷爺的人頭,萬萬不能保全。谷爺一貫待我們不薄,不妨好事做到底,再幫這回,呵呵,將來小洪我一定給谷爺設一臺上好香案,日日燒香告祝,保佑谷爺早日超身,來世和今世一樣威風。”他陰陽怪氣,一邊說。一邊咯咯怪笑,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谷縝心知大勢已去,不由暗暗嘆了口氣:“戚將軍說的對,以利相交,有利則戰,利盡則散,當初有利之時,這群人自甘輕賤,任我驅使,一旦無利,立時翻臉相向。唉,谷某死則死矣,死在這群豎子手裡,卻是叫人氣悶。”丁淮楚為人最是梟果狠辣,眼見火勢甚大,驀地沉喝道:“說夠了,動手吧。”軟劍一抖,刷地刺向谷縝,劍尖未至,一口雁翎刀從旁挑來,噹的一聲,刀劍相交,只聽連仲則吃吃笑道:“丁爺,砍頭用刀才對,怎麼用劍?”丁淮楚臉色一沉,冷冷道:“事先說好,大夥兒一起立功,你難道要獨攬功勞?”連仲則笑道:“獨攬不敢,但有一樣物事還沒說清。”眾人互相對視,洪運昭道:“你說的是財神指環。”連仲則點頭道:“是啊,谷爺死了,這東西歸誰。”丁淮楚道:“外人不知究竟,你我還不明白麼?財神指環只是老主人的信物,老主人不認可,這指環不過一枚戒指,全無用處。”連仲則笑道:“既無用處,不如交給連某,做個留念也好。”“留你馬的念。”張季倫冷哼一聲,森然道,“姓連的,你別當大夥兒都是蠢材,財神指環要是沒用,你拿了做什麼?我看你是想拿去討好西財,谷爺一死,下位指環主人非她莫屬。”連仲則笑而不語,單刀卻不挪開。丁淮楚眼露兇光,軟劍顫如靈蛇,嗡嗡作響。洪運昭見狀忙道:“二位且慢,殺人分贓,谷爺的人頭大家有份兒,谷爺的寶貝也該平分,萬莫為此傷了和氣……”目光一轉,忽的笑道,“看吧,谷爺要逃了呢。”
眾人一聽,紛紛轉眼望去,但見谷縝跳將起來,轉身奔向火中。原來他趁這內訌,看清形勢,而今三面受敵,唯獨起火一方無遮無攔,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火勢越大,越好逃生,當即不顧體內真氣,徑向火中奔去。
眾商人件他直奔火海,微覺意外,但這幾人無不狡猾多智,只一霎,便明白谷縝的心思,立即放棄爭執,縱身趕來。洪運昭看似肥胖,跑起來卻是腳底生風,一轉眼衝在最前,抖起流星錘,大喝一聲:“疾!”那錘去如長電曳地,畫出明晃晃一道精光,到了谷縝身後,去勢衰減,將要落地,洪運昭忽地手腕一抖,那錘活了也似,鏘啷啷圈轉過來,在谷縝左踝纏了兩匝。
“給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