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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漸身子一震,長嘆一聲,兩眼微閉,眼角隱隱閃動淚光。剎那間,他雙目陡睜,向谷縝道:“谷島王的逼毒心法你仔細聽好,牢牢記住,千萬不要忘了。”谷縝見他答應,送一口氣,微微笑道:“你放心,但有一線生機,我也想好好活著。別忘了,我還沒見過那隻母老虎,狠狠打她的老虎屁股呢。”陸漸聞言,想要笑笑,可面肌抽搐,怎麼也笑不出來,但覺萬歸藏越來越近,情急無奈,惟有默運神功,運轉穀神通所傳心法,將“六虛毒”裹成一團,逼到掌心,倏地按上谷縝小腹丹田,那“六虛毒”凝如有質,嗽的一下,離體而去,鑽入谷縝丹田,谷縝臉色慘變,身子一僵,坐倒在地。
陸漸硬起心腸,將他扶入草中藏好,自己藏在一棵大樹之後,施展“萬法空寂之相”,斂去生機,屏息以待。
夜色朦朧,寒霧悽迷,那霧氣忽地翻騰起來,四面散開,一道人影形如鬼魅,透過茫茫夜色,悄然而至,青衣暗淡,正是萬歸藏,他目視谷縝藏身的那片草叢,眼中亮光一閃而沒。陸漸的“萬法空寂之相”一旦施展,身子猶如木石,以萬歸藏之能,竟亦未能察覺。
萬歸藏身形忽轉,足下如按機簧,凌虛飄飄,射向草叢,一剎那,已將後背露給陸漸。陸漸忍受內心煎熬,蓄勢待機,就為此時,立時奮起神功,全力撲出。
萬歸藏一心以為陸漸藏在草中,故而防備在前。陸漸忽從後方襲來,叫他始料未及,勉強閃了一閃,砰的一聲,陸漸雙掌打在他左背之上。萬歸藏身如曳電流星,彈射而出,撞斷一棵大樹,去勢稍緩,撞到第二棵大樹時,他忽地伸出雙手,抱住樹幹,身如紙鳶,飄飄然旋了一匝,雙手所至,樹幹如遭斧劈,木屑紛飛,萬歸藏旋到第二匝時,已將陸漸神力盡數卸到樹上,喀擦一聲,大樹居中折斷,樹葉紛落。萬歸藏大袖一揮,狂風陡起,千百樹葉被風一鼓,竟如千百羽箭,嗖嗖嗖射向陸漸,鋒利如刀,摧割肌膚。
陸漸本在追擊,被這葉陣一攔,去勢頓緩,疾使“補天劫手”,雙手亂舞,拈那葉片。忽而眼前一迷,猛然抬頭,萬歸藏不知道何時,已到頭頂,呼地一掌向下拍來,無儔勁氣凌空下壓。陸漸翻掌一擋,二人掌力相交,“周流六虛功”陡佔上風,大金剛神力倏然甭解。陸漸悶哼一聲,落回地面,雙腳深深插入泥土,萬歸藏的真氣順他身子疾走,嗖地傳入土中,泥土聚攏,化為石枷泥鎖,將陸漸雙腳牢牢縛住。
“周流六虛功”一旦練成,天地萬物,均可化為對敵的武器。萬歸藏鼓風吹葉,不令陸漸追擊,結土為枷,將他雙腳縛住,陸漸變招不及,萬歸藏身子翩折,凌空一指飛來,來勢飄忽莫測,陸漸眼前一花,心口一痛,已被點中要穴。萬歸藏知道陸漸身有劫力,這一指不但封了顯脈,抑且封了隱脈,陸漸想以劫力解穴,亦有不能了。
萬歸藏飄然落地,伸手捂口,輕輕咳嗽,這一戰雖然僥倖制住陸漸,但方才收他一擊,仍叫萬歸藏受了內傷。他轉眼望去,但見陸漸形如雕塑,睜圓兩眼,眼裡透出悲憤之意。萬歸藏微一沉吟,一揮袖,草木偃伏,露出谷縝身形,此時已然面容扭曲,不成模樣。萬歸藏又咳兩聲,輕笑道:“果然,谷小子,你跟我賭命,無怪我會受傷。”
說到這裡,注視陸漸,笑道:“是你將”六虛毒“度給他的麼?難道你不知道‘六虛再傳,必死無疑’嗎?‘六虛毒’有如蠶蟲,以你的體內元氣為滋養,與你氣機連通,除卻對敵時擾亂氣機,對你本無太大害處。可一旦傳給他人,就如化繭成蛾,威力增長何止十倍,抑且此番入體,再也不能逼出。呵呵,谷縝聰明一世,不曾想竟死在最要好的朋友手裡。
陸漸聽的心如刀割,欲要掙扎,卻又無力,心中悔恨交迸,不由得流出淚來。萬歸藏笑了笑,又道:“本想親手殺死谷小子,但他如今這個死法比我殺他難過十倍,罷了,任他去吧。陸小子,你於我有恩,我答應饒你三次不死,今日仍不殺你,只是將你帶在身邊,以免你這小子莽撞無知,壞了我的大事。”說罷抓起陸漸,瞥了草叢中的谷縝一眼,輕輕嘆一口氣,忽地身如大鶴,破空而起,大袖飄飄,不借外物,馭風飛行,融入茫茫夜色。
“六虛毒”一入體,谷縝便覺不妙,那真氣就如一點火星落入油裡,渾身精血真氣,都要隨之燃燒起來,若不燃盡,決不罷休。繼而生出酸、麻、痛、癢、重、冷、熱八種異感。痠痛癢麻深入骨髓,那滋味不消多說,輕時身子則如空殼,重時頭頂如壓山嶽,冷如身處冰窖,熱時如在火爐,半響工夫,種種滋味谷縝已嚐了個遍。雖然痛苦,卻又不得便死,故而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