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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間,寒光刺目。
施妙妙看出不對,橫身擋在谷縝面前,說道:“楊島主,你做什麼?”楊夜怒道:“施尊主,楊某一向敬重於你,你為何與這禽獸同流合汙?”
“禽獸?”施妙妙流露迷惑之色。楊夜憤然道:“這小賊奸妹弒母,勾結倭寇,近來變本加厲,竟然勾結西城,害死親生父親。可憐谷島王一生俠義神武,竟,竟死在自己兒子手裡!”說到這裡,不由得熱淚盈眶,渾身顫抖,船上其他弟子也各手持兵器,擁上前來,將二人團團圍住,聽得這話,無不流露悲憤之色。
施妙妙不料楊夜口中禽獸竟是谷縝,還給他添了許多莫須有的罪名,心中又氣又急,方要發作,忽覺谷縝在自己後腰上捅了一下,笑道:“楊燕子,這話你聽誰說的?”
楊夜道:“這是狄尊主親口告訴我的,還會有假?”谷縝眉峰輕輕一挑,笑道:“這樣麼?足下有所不知,我是施尊主的囚犯,施尊主親手將我捉住,送回東島處分。敢問楊島主,這算不算是同流合汙?”
楊夜不覺一愣,瞪著兩人將信將疑。施妙妙心裡著急,欲要辯白,不料谷縝又捅她腰肢,施妙妙大為不解,回頭望去,卻見他神情淡淡的,微微搖頭。施妙妙只得將到口的話按捺下去,心裡卻是鬱悶極了。
楊夜驚疑半晌,慢慢放下銀梭,問道:“施尊主,此話當真?”施妙妙冷冷道:“你還不信?”楊夜苦苦笑道:“豈敢不信?但為何不將他綁起來,這樣並肩站著,叫人誤會。”施妙妙未答,谷縝冷笑道:“我這點狗把勢,連螞蟻都打不死,還用得著捆綁嗎?”
楊夜也久聞谷縝功夫不濟,當下釋然道:“施尊主,我既安排飲食,還請尊主入內休息,至於這禽獸麼,先關入船底水牢,讓他吃吃苦頭。”
施妙妙忙道:“不用,我還有話問他。”楊夜眉頭大皺,正色道:“這廝詭計多端,施尊主當心不要上了他的當。”施妙妙搖頭道:“我自有分寸。”
二人進入倉內,不多時船上弟子送來酒菜。楊夜大馬金刀坐在一旁,睜大兩眼,氣呼呼瞪著谷縝,谷縝卻如未見,酒來便喝,肉來便吃,抑且吃相跋扈,讓楊夜以下瞧在眼裡,均是大為不忿。
施妙妙心神不寧,無心飲食,問道:“楊島主,你這是往靈鱉島去?”
“不錯。”楊夜道,“施尊主難道不是回島參會?”
施妙妙一愣,問道:“參什麼會?”楊夜盯著她,奇道:“九月九日,論道滅神。如今島王身故,情勢危急,葉尊主、狄尊主、明尊主發出號令,命三十六離島在靈鱉島聚會,商議抵禦西城的法子。”
施妙妙沉吟道:“原來如此。我這幾日被對頭困住,未能受到訊息。”
楊夜狠狠瞪著谷縝,忍不住喝道:“施尊主,你與這禽獸同桌吃飯,不嫌有辱身份嗎?”
施妙妙搖頭道:“我私下有幾句話問他,楊島主,你可否迴避則個。”楊夜一愣,露出不忿之色,又瞪谷縝一眼,恨恨一跌足,拂袖出門去了。
施妙妙四顧無人,起身將倉門掩好,回頭一看,谷縝仍在大吃大喝,還招手笑道:“妙妙,這道紅燒獅子頭味道不壞,快來嚐嚐。”施妙妙哭笑不得,喝道:“吃,就知道吃。人家往你身上潑髒水,你倒好,不但不否認,還來個大包大攬,你說,你究竟安的什麼心?”谷縝豎起食指,噓道:“施大小姐,小聲一些。”施妙妙嘟起嘴,瞪著谷縝,秀目幾乎噴火。
谷鎮吃飽喝足,抹嘴笑道:這世上要打倒一個壞人,最妙的不過揭發他的罪行,達到一個好人,最不知,狄龍王妙不過編造他的罪行。如今看來,我洗脫冤屈的事,東島中大多不知,狄龍王卻來個先下手為強,給我大大抹黑。當我是禽獸豬狗的決不止楊夜一個,這時我若不認罪,大家十九不信,還當我是強詞奪理,這麼一來,必要動手。
施妙妙怒道;我不怕,大不了跟他們拼個死活。谷鎮搖頭道:那是意氣用事,我來此島,並非為我一己之私,而是為了千百東島弟子。東島同門相殘,豈是我本意?說著笑容忽斂,嘆一口氣,起身踱到窗前,望著蕩蕩遠空,久久也不言語。
施妙妙盯著谷鎮的瘦削挺拔的身影,不覺痴了,他忽然發覺,這麼多年來,自己竟不曾真正明白過這個男子。雖然自情竇初開,便已深深喜愛上他,愛他的英俊瀟灑,風流多情,愛他心細如髮,無微不至,可縱然愛慕,卻無多少敬意,幾曾怨他言笑輕薄,桀驁不訓,直到此刻才明白,在那張不羈笑臉之後,竟有一顆如此偉岸超卓的心靈。
施妙妙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