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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兒是姚家莊的墓園,莊外人不許久呆,當心胭脂虎把你當成盜墓的小賊,打斷你的狗腿。”
陸漸掉頭四顧,果見許多土冢石碑,心頭沒的生出一陣寒意,忍不住問道:“你是姚家莊的人麼?”小丫環道:“是又怎麼著?”陸漸心一熱,幾乎問出一句:“小蘭也是姚家莊的麼?”但終究忍住,眼瞧著那小丫環一溜煙跑了。
陸漸揭開食盒,香氣撲鼻而來。細瞧時,雞鴨魚肉菜蔬俱全,鴨子塗了蜂蜜,鰻魚雕成花瓣,做法考究,均是生平未見之物,正想動箸,忽又想起祖父,一時忍住,提盒向莊前走去,還未走近,便見一群閒漢圍在莊門前,陸大海也在其中,只是年老體衰,被眾閒漢擋在外面。
陸漸扯住他衣角,叫了一聲。陸大海回頭見他,怒道:“做什麼?”陸漸皺眉道:“還沒坐上席麼?”陸大海怒道:“坐個屁,姓姚的狗眼看人低,不讓我進去。”陸漸道:“殘羹剩飯也沒有?”陸大海道:“筵席還沒開,哪兒來的殘羹剩飯?”說到這裡,一吹鬍須,瞪著陸漸道,“你這猴兒,是來瞧爺爺的笑話麼?”
陸漸笑道:“我哪裡敢,我是接你回家吃飯的。”陸大海露出狐疑之色:“不是說沒飯吃嗎?”陸漸舉起食盒,陸大海兩眼發亮,奪過一瞧,垂涎三尺,撕下一塊鴨肉,放在嘴裡大嚼,幾個相識的閒漢回頭瞧見,發聲喊,便圍上來。陸大海慌忙抱住食盒,拔腿便跑,沒跑兩步,忽被人在腳下一勾,撲地便倒,食盒盡數打翻。
陸大海摔得鼻青臉腫,但望著一地佳餚,心中之痛更勝臉鼻,不由吼一聲:“賊廝鳥,絆你祖宗。”一骨碌爬起來,正要揮拳,忽地目定口呆,拳頭停在半空,再也送不出去。
陸漸趕將上來,只見前方六個青衣莊丁圍著一個體態豐滿的濃妝婦人,那婦人容貌平常,頷下生一顆豆大黑痣,三角眼精光遊移,透著濃濃戾氣。
陸大海被她一瞥,頓時軟了,彎腰笑道:“管家奶奶,您好。”
“你倒是罵呀。”那婦人笑眯眯地道,“誰是賊廝鳥,誰又是祖宗了?”
陸大海忙笑道:“賊廝鳥自然是小人,祖宗不用說,正是奶奶。”那婦人冷笑道:“我有那麼老嗎?”陸大海笑道:“奶奶怎麼會老,剛才乍一晃眼,我還當遇上誰家的大閨女呢。”那婦人失笑道:“你倒會說話。”
陸漸識得這婦人是姚家莊的總管,方圓百里內第一個跋扈人物,刁鑽蠻橫,無所不為,因她待人狠如老虎,故而人稱“胭脂虎”,叫得久了,至於她本身姓名,竟是無人記得了。陸漸雖知這胭脂虎的厲害,但見祖父一副奴才嘴臉,深感氣悶,一拽陸大海,低聲道:“爺爺,我們走吧。”
“往哪兒走?”胭脂虎微微冷笑,喝道,“把那食盒拿過來。”身邊莊丁拾起食盒,遞到她面前。胭脂虎瞧了,冷冷道:“陸大海,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去年傷了人、坐了牢,也不知悔改,今天倒好,竟來太歲頭上動土?”
陸大海莫名其妙,撓頭道:“奶奶這話,小人卻不明白了?”
胭脂虎拿過食盒,指著蓋子上一個硃砂小字道:“這個字你認得嗎?”陸大海賠笑道:“奶奶這是考較小人了。說到認字,小人只認得自家姓名,這個字既不像陸,也不像大,更加不是一個海字,您說,小人如何認得。”
胭脂虎笑道:“你這老滑頭卻會裝呆,也罷,我指點你一下,這是個姚字,姚家莊的姚,至於這個食盒,卻是我莊裡的東西,只不知你是怎麼偷出來的?”
陸大海臉色發白。陸漸腦中也是嗡的一聲,憑空大了數倍,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聽陸大海笑道:“這食盒確是小老兒從貴莊偷來的,既然被奶奶發覺了,要打要殺要報官,小老兒全憑處置。”
陸漸大驚,正要說話,忽被陸大海劈頭一掌,打了個趔趄,只聽他厲聲叱道:“死猴兒,拽著老子做什麼,還不滾回家去。”
陸漸一呆,忽聽胭脂虎冷哼一聲,道:“你這老傢伙跟我裝光棍麼?把他給我捆起來。”
幾個莊丁轟然答應,擁將上來。陸漸腦中空白一片,眼見幾隻手抓到祖父身上,心一急,忘了身在何處,拔出木劍,使一招“蘑菇大樹”,身子下蹲,劍往上撩,耳聽得幾聲慘哼,那幾個莊丁齜牙咧嘴,紛紛縮手,其中一人卻也悍勇,左手縮回,右手仍是狠狠一拳,打向陸漸面門。
陸漸退後半步,雙手握劍,大拇指按著劍柄,將木劍撥得微微左偏。那莊丁一拳打來,拳頭就似送到劍尖上一般,但覺刺痛難當,不由得大叫一聲,向後躍出,低頭看時,中劍處竟然鮮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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