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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市怒道:“什麼叫跟天神宗勾結?”柴田勝家便將前情交代了。阿市氣得臉色發白,說道:“若不是他殺了天神宗,我也不會在這裡了。”
“他殺了九尺刀魔王?”柴田勝家目瞪口呆。阿市急催他前往善照寺,柴田勝家不敢違抗,讓一名武士將陸漸背起,又將自己的馬給阿市騎上。
阿市一路上見眾人悶悶不樂,不由怪道:“柴田,你們怎麼不高興?打仗不順利嗎?”
“打仗?”柴田勝家嘆道,“這仗怎麼打?今川有三萬人馬,咱們才不過兩千,打不打都是輸,剛才聽說丸根、鷲津兩城都丟了,現在的清洲城就像脫光了衣服的女人……咳……公主恕罪,勝家一急,說話就不大文雅了。”
阿市面紅耳赤,輕輕啐了一口,心卻漸往下沉:“尾張真的要亡了麼?”又問道:“大哥怎麼說?”柴田勝家嘆道:“國主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天不怕地不怕的,這個節骨眼上,還在跟不空先生下圍棋。”
阿市奇道:“不空先生是個瞎子,怎能下棋?”柴田勝家壓低嗓子道:“公主,我老是覺得,那人的瞎子是裝的,不但能下棋,我離開的時候,國主已輸了兩盤呢。”
談論間,已到善照寺,早有人入內通報,織田信長快步迎出,兄妹二人劫後重逢,喜不自勝,阿市更是放聲痛哭。
眾人入寺坐定,信長問明脫難經過,驚詫不已,又聽說陸漸拼死苦戰,先斬鹿、蛇,再殺天神宗,心中既是駭異,又生感動。
忽見寧不空拄杖而出,織田信長嘆道:“不空先生,我真是臨事糊塗,幾乎錯怪你的外甥了。”
寧不空一震,澀聲道:“那小子也回來了,在哪兒?”信長將阿市之言略略轉述,又道,“陸漸受了傷,犯了重病,我讓醫官給他瞧瞧。”
寧不空道:“那卻不必,我也通些醫術,先待我瞧過再說。”當下走到陸漸身前,把他脈門,忽地眉頭緊蹙,將他扶起,度入真氣。他真氣一入體,陸漸精力漸復,甦醒過來,與諸人見過。
織田信長笑道:“陸漸啊,你救了阿市,功勞很大。我論功升你為奉行,隨侍我左右如何?”
陸漸不由一呆,阿市此時已換過衣衫,在堂後聽到二人對答,奔出喜道:“陸漸,還不快些拜謝大哥。”
陸漸搖頭道:“我不做奉行。”織田信長不悅道:“你嫌官位太小嗎?”
陸漸道:“爺爺從小便對我說過,無論如何,不能做海賊倭寇,織田家雖不是倭寇,卻是倭人。我乃唐人,決不做倭人的官兒。”
說到最後兩句,陸漸嗓音陡揚,滿堂皆震。眾家臣紛紛低了頭,偷覷信長,但見他雙手握扇,面色陰沉已極。阿市花容失色,忙道:“哥哥,你、你別怪他,他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待我慢慢地開導他,他就答應啦。”
織田信長聞言,神色稍緩,笑嘆道:“也罷,陸漸,難得阿市這般看重你,盡說你的好話,我將她嫁給你如何?這樣你便可做我織田家的家臣了吧。”
眾家臣盡皆變色,阿市乃罕有絕色,眾人無不垂涎,只恨無緣得手,不料竟被陸漸奪魁。霎時間,數十道怨毒目光投射在陸漸身上,恨不能將之扎出幾個窟窿,有人更想:“大好一塊雀兒肉,卻掉進了狗嘴裡。”
阿市羞喜交迸,啐道:“大哥你盡會拿人尋開心,從今以後,我不理你了。”織田信長笑道:“好呀,你既然不答應,我便收回成命……”阿市羞急萬分,猛地起身,跌足道:“大哥壞死了,大壞蛋,我,我……”一急之下,眼淚已掉下來。
織田信長暗暗嘆氣,他原想將阿市嫁與別國少主,以便連橫諸侯。但此時見她對陸漸情深如此,若是擇郎另許,只怕會鬧出事來。他本是狂放不羈之徒,雖說依照俗法,阿市與陸漸家世天差地別,不能婚配,但世俗常法在他眼裡,全都一錢不值。何況此人能殺天神宗,若得此人,勝得千軍,他從來唯才是舉,當即慨然許婚,眼見阿市發急,不覺笑道:“罷了,我跟你鬧著玩兒呢。”阿市這才止住哭泣,心知大事已成,狂喜難禁,忙忙轉身入內,卻又忍不住躲在屏風後偷聽。
卻聽織田信長笑道:“怎麼樣,阿市配你綽綽有餘,陸漸你也無話可說了吧。”
卻聽陸漸始終沉默,阿市心中焦急,暗暗罵道:“大白痴,歡喜傻了麼?”忽聽陸漸吐了口氣,阿市芳心可可,撲通亂跳,但聽他澀聲道:“織田國主,我不能娶阿市……”
阿市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是這句,只覺雙目一眩,幾乎栽倒,天幸侍女及時扶住,隱隱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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