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陰師弟猜到了麼?”
陰九重澀聲道:“寧不空,你是要玉石俱焚了?”
寧不空道:“以圖換命,寧某決不做賠本生意。”陰九重搖頭笑道:“我只要畫像,要你性命做什麼?”寧不空搖頭道:“水無常形,水部的人最為善變,你要我怎麼信得過你?”
陰九重道:“那師兄說如何?”寧不空道:“你須得立個水部的絕誓,再讓這些水鬼後退五丈,空出大門。”
陰九重面上怒意閃過,但終究笑道:“好,我陰九重對列代祖師立誓,取圖之後,不得傷害寧師兄,若有違背,令我御物不成,反為物噬,借水不得,反為水滅。”
姚晴聽這誓言並非十分惡毒,心中納罕,卻不知水部高手修煉一生,以水為劍,深知“善泳者溺”的道理,這個誓言對其而言,乃是絕誓。
陰九重立誓已畢,手一揮,眾水鬼紛紛後退,留出大門。陰九重笑道:“寧師兄,要不要師弟給你開門?”
“那倒不必。”寧不空道,“你既然立了誓,我便信你一次。”仙碧見狀,急道:“寧師兄當心,這人喪心病狂,不可深信。”
寧不空搖搖頭,正要丟擲畫像,陰九重擺手道:“且慢,你將畫像丟在地上。”寧不空笑道:“你還怕我弄鬼麼?”當即將卷軸丟擲,仙碧心頭一涼,頓覺大勢已去。
陰九重卻不親自上前,招來一名水鬼,拾起卷軸展開,但覺無詐,方才接住,笑道:“寧師兄真是信人。”話音方落,忽見那捲軸上出現一點焦痕,急速擴大。陰九重陡然變色,欲要丟棄,卻又不甘,但這火不同凡火,火勢離奇,他稍一遲疑,那捲軸騰地燃燒起來,陰九重疾喝一聲,兩道水流循腕而出,阻擋火勢。
仙碧也不防如此奇變,轉眼望去,只見寧不空右手掌心攥了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晶圓球,對準日光,華彩逼人。
仙碧脫口叫道:“天火珠。”
寧不空驀地收起火珠,掠上戲臺,一發力,折下一根支撐戲臺的木柱,大喝一聲,向陰九重擲去。此時陰九重專注運轉水甲,救那畫像,冷不防木柱撞來,當即運起一道水劍,這道水劍來自他附身之水,威力之強,絕非“水魂之劍”可比,一擊之下,足以將臺柱擊得粉碎,剎那間,木水相交,轟然巨響,那截臺柱迸裂作千百細碎火光,奪人眼目。
陰九重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呼,倒退數步,撞中身後大門。他衣褲盡毀,簌簌飄落,渾身赤條條的,道道流水交織成網,如貼身鎧甲,從臉至足流轉自如,正是陰九重所倚仗的“無相水甲”,只需這層水流,刀劍火器,均不能傷。
“好一個木中藏火,力碎千軍。”仙碧露出驚畏之色,“寧師兄不愧為火部奇才,竟練成了失傳百年的‘木霹靂’。”
寧不空擲出臺柱,倒退數步,盯著陰九重,呼吸濁重不堪。他方才借“天火珠”聚光成火,點燃畫像,逼得陰九重運轉附體之水滅火。但凡水部高手,必有附體之水作為水引,引動天下之水。附體之水一動,“無相水甲”必生破綻,寧不空折柱擲出,木柱中蓄有無匹火勁,乍看無奇,一遇外力,火勁迸發,木柱崩裂,勢如天雷轟擊。
這引火、斷柱、蓄勁、擲木,寥寥數下,包含寧不空平生武功才智,若然無功,有死無生。
陰九重身周“水甲”越轉越快,清亮水流卻漸成淡紅。仙碧心頭一喜:“傷著他了。”
水甲變紅,正是鮮血入水所致,寧不空不由吐了一口氣,他方才有意示弱,隱匿“天火珠”與“木霹靂”神通,正是待這致命一擊。如今一擊得手,已立於不敗之地。
陰九重既悔且怒,目光陰戾。眾水鬼忽地拖著步子,齊齊向寧不空奔來。
寧不空又折斷一根柱子,注入火勁,奮力擲出,撞中一名水鬼,化作滿天火雨。水鬼倒下一片。繼而寧不空取出“天火珠”,引燃前廳,火部神通盡得於火,旁人遇火避之不及,而火部高手火勢越強,越是如魚得水,以火為劍,足以焚殺諸天。
須臾間,四周屋宇樹木均被點燃,化作一片火海,陰九重“水甲”被破,身受重傷,“水魂之陣”全憑他內力作引,方能運轉,此時自然威力大減。之前水強火弱,寧不空備受壓制,而此時陰九重一著不慎,反被寧不空佔得先機,強弱之勢瞬間逆轉,雖說水能克火,可一旦水弱火強,火亦能克水。寧不空引火為劍,火光縱橫,織就道道火網,盤空掃出,一名水鬼著火,身周水鬼無不隨之燃燒,滿地亂滾,只因神志已失,唯有啞啞哀號,情狀慘不可言。
仙碧只覺身周急劇增溫,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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