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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縝與陸漸對視一眼,搖頭道:“贏爺爺說得有理。但口說無憑,你有何證據,證明是他換了骰子?難道就不會是‘龜鏡’神通出了差錯?”
贏萬城不禁默然,只怪一時大意,明知二人弄鬼,卻沒拿住證據,既無證據,也就無如之何,只得道:“好,輪到我了。你們若猜不著,這一關也只算平手。哼,你們兩個,都給我轉過頭去。”
谷、陸二人依言轉頭,須臾便聽贏萬城道:“轉過來吧。”二人轉身,但見贏萬城身前,反扣一隻酒碗。谷縝微微皺眉,再瞧陸漸,但見他兩眼緊閉,雙手按桌,忽而抬起左手,輕輕搖擺,谷縝心念一動,脫口叫道:“碗下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贏萬城神色大變,谷縝瞧他神色,哈哈笑道:“如何,我射中了吧?”
贏萬城狠狠瞪著他,也不揭碗,忽而陰森一笑,漫不經心地道:“這一關,算你破了。如今是第二關,藏物。”
說罷取出一枚銅錢,稍一猶豫,折成兩半,一半遞給谷縝,說道:“將這半枚銅錢,藏在你身上,若是離身,便算你輸。”
谷縝將錢擱在桌上,搖頭道:“不用了,無論我藏在何處,都逃不過你的‘龜鏡’。這一關我只盼打平,猜到贏爺爺藏在哪兒便可以了。”
贏萬城不料他有此一著,微覺詫異,又見他自信滿滿,不由暗自納悶,只好將剩下的半枚銅錢握在手裡,張手之時,那銅錢已然不見。陸漸見狀,雙手按桌,劫力順著桌腿傳遞而下,又經過樓板,傳到贏萬城足下,須臾間,便覺那半塊銅錢貼著贏萬城的肌膚急速滑落,倏地鑽入他左腳鞋底。正想設法暗示谷縝,忽見贏萬城長眉一軒,目光狠狠逼來。
谷縝一瞧,便知贏萬城動了疑心,此番將“龜鏡”用到了陸漸身上,忙笑道:“贏爺爺,你瞧我朋友做甚?跟你賭鬥三關的,可是我谷縝。”
贏萬城冷哼一聲,道:“我算是知道何為魚餌,何為漁鉤。敢情乖孫子你這個魚餌只是擺擺樣子,當真跟我鬥法的卻是這小子。但我有些奇怪,他何以知道老夫的心意,難不成他也練了‘龜鏡’?”話音方落,竹杖忽抬,點向陸漸,陸漸急欲閃避,卻被贏萬城照出心意,半途變招,嗖地點中他“期門穴”。
陸漸顯脈被制,隱脈劫力一湧,轉化為內力,又將顯脈衝開。贏萬城方欲收杖,忽見陸漸稍一滯澀,便即動了,左手內勾,右拳直送,勁力重疊如山,奔湧而來。
贏萬城措手不及,橫杖一攔,便覺虎口發熱,綠竹杖幾乎躍出掌心,不由得縱身後躍,才消去這“半獅人相”的拳勁,心中駭異,驀一轉念,厲聲道:“好小子,你是劫奴?”
陸漸被他喝破自身隱秘,也是一驚。忽聽谷縝擊掌笑道:“贏爺爺高見。”贏萬城冷笑道:“乖孫子,劫主是你嗎?”
谷縝笑道:“我若說不是,爺爺你信不信?”他這話模稜兩可,贏萬城越發狐疑不定,忽一抬手,綠竹杖直刺陸漸眉心。他料敵先機,陸漸躲閃不及,索性使個“白毫相”,不退反進,以頭相迎。佛經有言:“如來放眉間白毫相光,照東方萬八千世界,靡不周遍”,是故這一相,能將周身神力聚於眉間,贏萬城一杖點中,如中生鐵,竟然無法戳入。
贏萬城雖有料敵之能,卻料不到陸漸竟能以血肉之軀,硬擋自身兵刃,杖不及收,陸漸已忍著眉間劇痛,變化“諸天相”,雙手齊出,將竹杖捉住。
贏萬城大喝一聲,勁傳竹上,那竹杖嗡嗡劇顫,陸漸雙手如遭電擊,頓時撒手,但他右手奇快,方被震脫,又將竹杖握住,眼見贏萬城腰腿破綻微露,急變“馬王相”踢出。但腿腳方抬,右手劫力卻經由竹杖,知覺出贏萬城體內種種情景,此刻贏萬城“帶脈”中精氣流轉,“手太陰肺經”內真氣驟增,依照脈理,正是身形右閃、五指下插的徵兆,陸漸這一腿若然踢實,勢必被他銳如刀劍的五指貫穿小腿。
這念頭只一閃,陸漸便由“馬王相”變為“大自在相”,生生收回腿腳,大喝一聲,左掌成刀,先變“壽者相”,再變“猴王相”,以破竹之勢,奮力劈出。
這一劈氣勢驚人,勁風滿樓。贏萬城縱然料到,也無法閃避,只得揮掌擋出。兩掌交接,勁風陡溢,贏萬城皺臉上閃過一抹潮紅,陸漸卻覺胸悶心跳,忽又覺贏萬城的“手太陽小腸經”中氣機有變,後一招當是氣貫食指,點刺自己“曲池穴”,當即先下手為強,左手變“多頭蛇相”,一轉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