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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這些客人既然擔心被錦衣衛發現行蹤,必定身負不可告人的秘密,殷心覺得事有蹊蹺,立刻讓殊顏去兵部府衙,務必儘快將素衣尋回來。
回到鄺府,素衣與四兒穿過長廊,躍上鄺府書房外的粗壯老樹。老樹枝繁葉茂,在樹上可以透過屋頂的亮瓦居高臨下窺伺書房內的一切,然易被人察覺。而殷心似乎已經在樹上潛伏多時了。
“你倒回來得正是時候。”一見到素衣,殷心就笑著努努嘴:“最後一個客人也已經到了。”
透過書房頂上的亮瓦,她們看到了書房內的情景。鄺儀邀來了五位客人,他們都是朝中的清流派的員:大理寺右寺丞張驥、工部侍郎翁世資、戶部員外郎李永寧、戶部給事中王竑,以及姍姍來遲的都察院右都御史陳鎰。這五人都曾受過鄺埜的恩惠,平日也與鄺傢俬交甚好。今日,鄺儀如此神秘地邀這些人聚集於此,必定是有什麼大事。
鄺儀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孝子。鄺埜戰死於土木堡後,喪事全是由他一手操辦。此刻他正緊蹙濃眉,心事重重,似乎有煩心之事在困擾著他。他神情肅穆地向眾人恭敬行禮,言辭低緩:“各位大人皆是家父的知交,小侄此次請各位前來實在是唐突,但確是有不情之請需要諸位大人相助,還望各位大人海涵!”
“大公子客氣了!”翁世資拱手還禮:“鄺大人向來與我等同氣連襟,有什麼地方用得著我等,只管開口便是!”他話一出口,在座眾人也都紛紛附和,頻頻點頭稱是。
鄺儀環視著眾人,緊抿著唇,猶豫了好半晌才地開口:“說來也慚愧,家父在世之時受皇上器重,至兵部尚書,總領兵部大事,向來剛正廉潔。此次皇上親征,王振獨攬軍權,家父隨徵扈駕,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其忠!可如今——”他忿忿地一拳擊在放置茶具的矮几上,震得茶具也彷彿在顫抖:“家父屍骨萎,權閹餘黨竟然就四處散播謠言,肆意中傷,為閹賊脫罪,妄圖將土木堡一役之敗的責任推到家父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事我也略有耳聞。王振雖死,但權閹餘黨卻還沒有盡數剷除,如果任他們繼續如此胡作非為,早晚還會再生害!”李永寧一語道穿了潛在的危機,引起了眾人的共鳴。
第一個接過話頭的是王竑。此人脾氣急躁,格耿直,說話做事風風火火。他站起身,將手裡的茶具重重地放置在几上:“馬順、王山等人一直恃仗著王振的庇護,借錦衣衛與詔獄大舉黨同伐異,事到如今,卻仍舊死不悔改,大明怎可再容他們於世?亂政的根自當早日剷除為好!”
王竑話音剛落,坐在角落中的張驥冷不防問了個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對了,鄺大人與於尚書向來甚有私交,大公子為何今日不邀於尚書一同商議?”
他口中的於尚書正是前即日才升遷為兵部尚書的於廷益。細細思量,此話倒是不錯,畢竟,現在滿朝文武都知道,郕王監國之後,於廷益極受重用,凡其所進之言,郕王無不盡數採納。若是他也在場,想必事情會更有眉目。
“於大人統領京師佈防,身負重任。如今與瓦剌大戰在即,只怕無暇赴約。”鄺儀搖搖頭,表情有些尷尬。聽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有難言之隱,不願將此事告知於廷益。而眾人聽罷神各異,似乎自有打算。
鄺儀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突然將牙一咬,毫無預兆地“咚”一聲給眾人磕下頭去:“剷除根自是應當!可如今,家父一生為國盡忠,死後竟然還要受奸佞中傷,我鄺儀若不能為家父洗清冤屈,實在是愧為人子!請各位大人念在平日的交情,上書劾奏閹賊餘黨,主持公道,還家父一個清白!”俗話說,人走茶涼,場之上都信奉明哲保身之理。鄺儀想必也深知自己人微言輕,若不能求得眾人相助,僅憑個人之力必定難以成事。
眾人沒料到他會有此舉動,皆有些赧然。
“大公子為何行此大禮?快快請起!”陳鎰嚇了一大跳,立刻上前便要扶他起來。
孰料,鄺儀卻是咬牙不肯起身。“各位大人若是不答應,小侄便不起來。”
“王振專權擅政,與其黨羽在朝中素來樹敵良多,眾人礙於皇上對他的信任,往往敢怒不敢眩如今郕王監國理政,大力識拔人才,重用清廉之士,對馬順這等烏合之眾定然不會姑息,若上書劾奏,必定如投石入水,立見漣漪!”陳鎰極其娃王振,自然狠不得可將閹當除個乾淨:“大公子盡請放心,我等絕不會對鄺大人的冤屈袖手旁觀!”
就在陳鎰想要拍著胸口作下保證之時,張驥突然插了一句嘴:“話雖如此,但在下認為,此事決不可鹵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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