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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方才四兒的言又止,莫非,她當時想說的就是師父的訊息,可卻陰差陽錯地被殷心給喝止了?
寒霜漸驟然停下腳步,滿眼疑惑:“忙?她在忙什麼?”
素衣自覺如不將此事告訴師父,只怕四兒便會背了這個知情不報的黑鍋,免不了又要受罰。她便將弒血盟協助兵部緝捕瓦剌細作,四兒為眾人易容喬裝之事說了個大概。
“弒血盟也加入了京師的佈防?他們的魁首可是朝廷的欽犯,兵部竟然也肯與其合作?”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絲最難察覺的笑意浮現在寒霜漸的唇角,只是,那絲笑意並沒有到達眸底,黑眸中仍舊冷若冰霜,炕出喜怒哀樂。
“如今大戰在即,於大人繼任兵部尚書,並不在意這些繁蕪細節,只一心救國於危難。弒血盟一向與朝中貪閹黨對敵,此次仗義解囊,出手相助,也是出於俠義。”看著師父的表情,素衣腦中異常紛亂。她沒有將自己從中所做的一切告訴師父,她希望師父對七哥的觀感能有所改變。“都是為國為民,也就不必計較得太多了吧。”
“嗯。如此說來,那個促成兩者盟約的人倒還真能看到形勢的危急和嚴峻。非常之時,頗能夠大刀闊斧,不拘小節。”寒霜漸淡淡的說道,黑眸裡是洞悉一切的眼神。儘管素衣不說,但他卻已經猜到其間有著怎樣的糾葛。若不是她從中調節,以於廷益的脾,又怎會與朝廷通緝的欽犯合作?“蟠龍珏上的變卦之相想必你已經知道了,誰是大過之人你也定然心中有數。那接下來,你又打算怎麼辦呢?”
素衣低呢喃:“既然知道誰是大過之人,那也就促成他扶救天下的機緣吧。”
是的,這不就是她要研習命理占星的初衷麼?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謹身殿裡對她舉止輕薄的朱祁鈺,眉頭微微一皺。那個心計深沉的男子讓人炕透,時時笑得詭譎,身上帶著欺騙世人的書卷氣。多年來的韜光養晦也證明了他對權勢地位毫無野心。只怕,他絕沒嬰想當中那麼容易就範!
她還得凡是慎重才好!
“你姑夠有勸慰你莫要插手此事麼?”當初,他主動提議讓她去尋鳳羽緋,就是想試試鳳羽緋的反應。所以,他才早早地查出蟠龍珏的下落,以防鳳羽緋有所阻撓。但如今看來,鳳羽緋倒似乎是樂見其成。以她向來縝密的心思,不可能猜不到他的用意。若不出所料,她必定是有所計劃的!“素衣,你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他宛如古潭般幽邃的眸子默默凝望著遠處,看上去是如此的寧靜,又是如此的安詳,即便是勸慰也顯得那麼淡然。
“姑姑當然勸過我,可是,師父,我一直研習命理占星之術為的不就是如今這危難之時麼。”澄澈的眸子靜若止水,她輕聲喃唸著,唇邊的微笑雖沒有改變,卻漸漸的轉為漠然。“既然早已經有了抉擇,便不會後悔。師鉻得,素衣如今還能抽身而出,冷眼旁觀麼?”
寒霜漸沒有回答,只是抿唇凝神,略微頷首。
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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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這世上有不願意君臨天下之人,那此人必定不是瘋癲痴傻之輩,便是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
瘋癲痴傻之輩,心智渾濁,愚拙懵懂,自然不會對這江山社稷盡在手中的快感食髓知味,也不會明白生殺大權任意予奪是何其威風的事。而四大皆空者,往往參透了佛法,自知不異空;空不異;即是空;空即是。諸法空相乃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亦不減的。人生本是無常事,萬事萬物都在變,天有不測風雲,月有陰晴圓缺,生逢天空,猶如半空折翅,命中遇劫,恰如浪裡行船,凡事都是虛無。
或許,除了這兩類人,在世之人也不盡然都熱衷於天下社稷,醉心於爭權奪利。俯仰塵世,總還有那麼一兩個例外的。
可偏偏就有那麼一個例外之人,他既非瘋癲痴傻,也非四大皆空。他乃是先皇親子,血統純正,威鎮朝堂,甚至可以說是頗具帝王之才。
此人,正是郕王朱祁鈺。
正統十四年九月戊寅,廷臣合請太后,曰:“皇太子幼衝,應立長君,國有長君,社稷之福”,遂特奏請郕王朱祁鈺即帝位以安人心。孫太后原本還有疑慮,但瓦剌隨時有可能進攻京畿,正統皇帝被挾做人質,生死難測。雖然朱祁鈺職任監國,將政事處理得井井有條,但國無君主,始終存有隱患。她原本打算立朱祁鎮之子朱見深為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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