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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只要能得於廷益的支援,那麼,相信六部官員也就絕不敢私下多言了。
而今日,朱祁鈺宴請群臣為朱見濟進行抓鬮儀式恐怕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要藉此機會讓在場的閣臣都明瞭他易儲的打算,也趁機試探於廷益的反應。
於是,素衣微微臻首,不動聲色地坐在朱祁鈺的旁側,任由那些閣臣在席間說著謹慎恭維的言辭,卻是悄悄注意著於廷益的每一個表情。
而於廷益也不聲不響地打量著素衣和朱見濟,睿智的眼中微微有一絲疑惑,或許還在思量所謂“杭貴妃”是否有著另一個不可告人的身份,卻也面色如常,將一切掩藏得滴水不漏。
不言不語,各懷心思。
宴席之後,朱見濟一點也不老實,當著各位閣臣的面,哭鬧著在素衣的懷裡掙扎,非要御座之上的朱祁鈺親自抱著他去抓鬮不可。朱祁鈺也不推辭,抱著朱見濟走向那放滿了各種物品的案几。
眾人都恭敬的站在一旁,扮演著皇家天倫溫情戲的稱職道具。可就在朱祁鈺抱著兒子走向那案几的時候,素衣眼尖地發現,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聚集在那擺放著抓鬮物品的案几上之後,臉色都無法避免地微微泛著青白色,像是多少有些驚駭。
素衣隨著他們的目光瞥了瞥案几上的物件,頓時也愣住了!
那案几之上放置的除了抓鬮所必需的官星印、食神盒、酒令籌筒、倉頡簡、魯班鬥、伊尹鼎、將軍盔等常備物品,竟然還放置著兩樣匪夷所思的東西。其中一件,便是朱祁鈺御前所使用的“親賢保國”壽山石璽印,而另一件,竟然是那藏著劍的碧□簫!
素衣驚駭的自然是那有可能暴露朱祁鈺身份的玉簫,而閣臣們驚惶的卻是那御璽的所在。
皇上公然將御璽至於皇長子抓鬮的案几上,分明是明示眾人,皇上有意要廢掉當今太子,改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以傳承天下。
而抱著兒子的朱祁鈺卻是一派鎮定,對閣臣們那明顯驚惶的臉色視若無睹,只逗哄著兒子去拿案几上喜歡的物件。
朱見濟在朱祁鈺的懷中,滴溜溜的眼兒轉動著,注意力已經被那些抓鬮的物件鎖吸引,對那些新鮮東西似乎都頗為感興趣。
雖然感興趣,他卻並不動手去拿其中的一件,而是偏著腦袋仔仔細細打量,像是在認真思考要將其中的哪一件據為己有。好一會兒之後,他往前勾了勾身子,左手伸向那壽山石的御璽,嘴裡“咿咿呀呀”了好幾聲,右手又伸向了那三尺長的碧□簫。大約是碧玉所制的洞簫有些沉,他沒辦法單手很輕鬆地拿起來,卻又不肯放開已經握牢了御璽的左手,便皺起小臉,憋足了勁做出極為努力的模樣。
朱祁鈺只是淡笑,也不幫忙,只是任由他自己忙活。直到朱見濟憑著自己的力氣,將那御璽和玉簫都拿起來抱在懷裡,他才抱著兒子轉身。
此刻,那壽山石的御璽正被朱見濟牢牢抓在手中,而那碧玉的洞簫似乎是被他當成了什麼吃食,張開嘴津津有味的啃著。
朱祁鈺看了一眼有些發怔的素衣,又掃了一眼朝臣們的神情,如願地看到他們的臉色比之方才更顯蒼白了。
須臾之後,他才緩聲開口:“有勞諸位愛卿賀朕皇兒的生辰,朕的心思和意願,各位想是應該有數了罷。”
眾人三呼萬歲,看來是無人異議,朱祁鈺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將目光落到了於廷益的身上:“於愛卿,朕有要事要與你商議,今日便就留在宮中與朕一同晚膳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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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朱祁鈺言明要與於廷益一同晚膳,商議所謂的“要事”之後,於廷益便一直有些惴惴的,卻並未稍露出任何忐忑難安的神色。
據他看來,皇上在皇子朱見濟的抓鬮儀式上刻意將御璽與抓鬮的物件放在一起,定然是有了易儲之心,藉此機會向幾個得寵的閣臣透露訊息,而更多的意味,恐怕還是要試探他的反應。
如今,太上皇幽居崇質殿,手中已無半分實權,當朝太子又年幼無知,只能倚靠上聖孫太后,他也曾擔心過會因太子之位而引發朝堂上的爭端,卻每每自我安慰之後把擔憂給強壓了下來。而當今皇上對他信任有加,保衛京師之時,不僅將軍權全數交予,且對他“矯詔”的舉動視而不見。而後,皇上勤政愛民,拔擢賢才,堪稱賢明國主,即便有心“父子傳承”,要廢掉太子,另立自己的兒子,也是人之常情,並沒有值得意外之處。
只是,他難免有些失望。
當日京師危急,還身為郕王的皇上淡看名利權勢,一心效仿出仕的陶公,不肯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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