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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什麼也不在乎了,只希望能夠抓緊剩下的時間,與自己心愛的女子一起,過幾天舒心日子,不至於留下太多遺憾。
如今,素衣頂著李惜兒的身份在內廷之中行走,自然已不若之前那般百無禁忌。她每日都要去鳳羽緋所居的院落,見到鳳莫歸,雖然不若之前那般疏遠,可仍舊沒有叫過她一聲“孃親”,但鳳莫歸卻已經很感欣慰了。
這一日,她路過太掖池邊,無意中卻發現池邊的垂柳下倚著一個女子,背影看來很是窈窕。走進了一看,卻發現那女子是唐翥兒。
看著她那形單影隻的落寞和企圖掩藏在舉止投足間,卻怎麼也遮蓋不住的哀怨,素衣深思了一會兒,信步走上前去,誰知,唐翥兒一見到她,便急急地轉身就走。無奈之下,素衣不得不開口。
“唐姑娘,請留步。”
唐翥兒停下匆忙離去的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她,眼神裡滿是訝異。雖然說不上過目不忘,但她自認記性還是不錯得,眼前這個眉眼如畫卻神色淡漠的豔治女子,她應該是從未見過的,可為何這女子卻認得她這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她遲疑著,腦子裡閃過的是無數種揣測的念頭,鬧不清這個女子究竟是誰。
“你是——”
素衣那雙顧盼生情的眼眸略略一動,衝著她有幾分示好意味地嫣然一笑。“我是李惜兒。”就在她自報家門的那一瞬間,她很清晰地看見唐翥兒的神色由原本的疑惑變作了暗含怨憤的鄙夷,就連臉色也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哦,不知你有何事?”唐翥兒微微點頭,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卻並不看向她,只是扭頭微微怔忪地望著太掖池旁那一排發了新芽的垂柳,沒有表情的臉上像是染上了一層酷寒的冰霜,在三月裡草長鶯飛的陽光下,顯得極不協調。
細細想來,她唐翥兒在宮裡也呆了有足足五年了,本以為可以盼得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結果,卻不料,殿下一直將她安置在吳太妃的寢宮裡,對她不聞不問,能避則避,從不多看一眼。前段時日,殿下“外嬖”教坊妖姬李惜兒的傳聞她也有所耳聞,對這個李惜兒多少的是心懷怨恨的,如今,當這李惜兒站在自己面前,她竟只覺得,因為這個女人,自己自認為非君不嫁的痴情,在他人眼中會淪為如何徹底的一則笑柄。
不是麼,一個低賤至斯的教坊女子,竟然也能輕易得寵於她日夜思慕的男子,敢如此耀武揚威地出現在她面前,這,讓她情何以堪?
素衣看著她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多少也能猜到她是何種心思,卻故意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眉間帶著挑釁的哂意,似乎很有點不屑一顧:“我聽說姑娘與陛下自小青梅竹馬,如今入宮也有數載了,卻一直無名無分。我一時好奇詢問陛下緣由,他卻說早已對你言明,向來只當你是親妹,對你絕無半點男女之情,卻不知,姑娘為何要執迷不悟,甘心在這深宮之中虛度光陰?”
話一出口,素衣便看見唐翥兒的臉色隨著她的言語而愈加蒼白,眉越蹙越深,卻還要刻意拖長了尾音刺激她得情緒:“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難道,姑娘從未有過另覓良人的念頭麼?”
“你——”唐翥兒忿然地看著素衣,眼睛裡幾乎冒出火焰來,顯得憤怒難當,可一時又找不到適合的言語進行反駁,只是呼吸急促地立在原地。好半晌,她才稍稍穩了穩情緒,努力不讓自己在氣勢上處於劣勢:“即便我執迷不悟,那又如何?我的事與你無光!無需你假好心!”頓了頓,還不等素衣回過神來,她又連珠炮似的說開了去:“就算殿下對我全無半點男女之情,那又怎樣?我唐翥兒這一生便就認定了殿下,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素衣與她的交道不多,在朱祁鈺中蠱毒之時,曾領教過她的刁蠻急切的性子,但當時情勢危急,也沒有太過在意,而今,她這麼直率地表明心跡,倒反讓素衣一時啞口無言了。
“為愛痴狂之時,同生共死,也不過是說說便罷的小情趣。”錯愕之後,素衣忍不住失笑,可嘴裡仍舊是尖刻的嘲弄:“這些話,我李惜兒在歡場上聽得多了,時至今日,還從未見過能履行諾言的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什麼愛恨生死的,說得不中聽些,那都是用來騙無知少女的。”說完,她掩唇笑了起來,花枝亂顫般,幾乎彎了腰。
“有什麼好笑的?”唐翥兒為之氣結,情急之下,什麼也顧不得了,口不擇言地駁斥道:“我對殿下的情意,像你這種人儘可夫的歡場女子,又怎麼會明白?”
素衣因她的言語而略略一顫,止住臉上那刻意而為的笑,表情也逐漸地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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