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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面皮薄,你就莫要調侃她了。”風湛雨也看出了鳳莫歸調侃得心思,也看出了素衣的躊躇於尷尬,略有些無奈地轉移話題:“這幾日,您為何不肯留在弒血盟的堂口好好休息?”他自然是擔心二師父遇到寒霜漸,兩人起什麼衝突。雖然大師父曾經保證寒霜漸決不會動二師父一根汗毛,但他仍覺不放心。以寒霜漸對他的態度而言,只怕對二師父有難以想象的愛恨絞纏。若是狹路相逢,誰能說得準一切?
怕就怕人算不如天算!
“若是他人有心要尋我,縱使我上天遁地,也必然是避不過,何必兀自傷神?”鳳莫歸不甚在意地淺淺一笑,話語淡然,平靜得似乎有些過分。“聽你大師父說,他為了逼你說出我的下落,曾經動手傷了你,如今可還要緊?”緩緩踱了幾步,她突然回頭,清澈的雙眸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詭譎。
“不過小傷,早就不礙事了。”風湛雨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問到這件事,著實愣了一愣,似乎是由於素衣在場,他不便說什麼,只是輕描淡寫地回應:“倒是二師父,你要時時多加小心才好,我擔心——”
“他頂多咬牙切齒一番,不會拿我怎麼樣的,若是真要怎樣,我哪有機會活到今時今日?”鳳莫歸打斷他的話,淡淡地一邊回答,一邊悠閒地覓了根椅子坐下,黑眸中精光一閃,卻仍不動聲色,看似不在意地瞥了素衣一眼,話中有話:“二師父知道你孝順,如今,你只需好好照顧你未過門的妻子,如此可人的女子,切莫被人尋機給搶走了!”
風湛雨並不回答,只是斂了眉目,依舊坐在床沿邊,緊緊握住素衣的手。
素衣知道他們口中那個“他”必然是指自個兒的師父寒霜漸,一時只覺有些尷尬,不好開口說什麼。畢竟,師父傷了七哥,那是無法變更的事實,不知他們上一輩有些什麼恩怨,自然也就不適宜發表什麼看法。而這鳳莫歸雖然看似和藹,卻似乎是時時話中有話,每一次開口都彷彿意有所指。
眼見著晨曦的微光照在鳳莫歸的身上,似乎將那湛黑的眼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輝,素衣突然沒由來地打了個寒噤,在心裡篤定了一個猜測。
她終於知道這鳳莫歸為何看起來如此眼熟了!
那眉眼,那身姿,那神韻,竟然如此肖似她曾在南京留都的宮殿中所見的“破軍星”畫像!
風動塵香
德勝、安定以及西直門之戰後,於廷益與朱祁鈺根據實戰中所暴露出來的問題進行商議之後,對京師佈防重新作了部署。一方面,他們增加了西直門與彰義門之間的屯兵,命都督毛福壽等在外西南街巷要路路口埋伏神銃短槍,以待策應,另一方面又派僉都御史王竤、毛福壽以及高禮共同提督軍務,與西直門守將孫鏜一處屯兵。並要他們與彰義門方面加強聯絡,遇到緊急情況,互相應援,不許自分彼此,失誤軍機。
而瓦剌軍再屢戰屢挫之後,仍舊進攻彰義門,妄想借此開啟開啟京師的缺口。於廷益命副總兵武興和都督王敬以及都指揮王勇率軍前往彰義門迎戰,明軍俱以神銃列於前,弓矢短兵次之,挫敗了瓦剌的前鋒,此戰本可輕鬆告捷,誰知,明軍有數百騎輕騎想要爭功,擅自從後躍馬而出,衝破了戰陣,造成了一時的混亂。也先便趁機下令瓦剌軍反擊,致使副總兵武興中流矢而亡,明軍無奈敗退。瓦剌軍追趕彰義門的守軍至土城,土城一帶突然出現了很多升屋號呼的百姓。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軾血盟的兄弟,在三當家範恪海的帶領下,殺獲瓦剌軍數百人,譁聲動天,王竤與毛福壽等也即刻率軍趕來支援,瓦剌看到大明援軍旗幟,恐遭圍攻,遂不敢戀戰,倉皇逃走。
也先此次率兵深入京畿,原以為明軍不堪一擊,京師旦夕便可攻下,但經過數日的兵刃相接,瓦剌的進攻皆被擊敗,以朱祁鎮為藉口議和迎駕的詭計又因朱祁鈺不加理會而未得逞,也先等人感到萬分沮喪,瓦剌軍原本飛揚跋扈計程車氣也開始低落起來。
無月的夜晚,一片漆黑的寂靜,連點綴的星光也不見半分。一抹黑影鬼魅般躲過鎮守城門的將士耳目,悄悄躍過德勝門數十尺高的城牆。出了城,他徑自直奔瓦剌軍營,最後,藏身在一株月桂樹梢上。
自從也先攻襲京師伊始,朱祁鎮便被安置在德勝門外的瓦剌軍營中,這一計策當然不是也先的點子,一切全賴叛閹喜寧的建議。此計有兩個目的,首先,如今京師內的細作全無訊息,到底大明備戰如何,沒人知道究竟,若是時時讓鎮守德勝門的於廷益看得見這“太上皇”的所在,兩軍縱然對壘,大明也不敢輕舉妄動。再者,京師必定儲有相當數量的大炮以及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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