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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身體,來勢洶洶地淹沒理智,連手腳都有些痠軟得使不上力氣,像是喝了太多的酒。神智隨著那燥熱也逐漸迷亂,聽著房簷上滴下的雨水聲,她的思緒越來越恍惚混沌了……
耳邊掃過一陣極細微的聲響,似乎有一陣涼風吹進了房間,描金的牡丹床帳微微蕩起了漣漪,幾不可聞,她雖然思緒渾渾噩噩,知覺卻是異常敏銳。
有人悄悄潛進來了!
這幾日,她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可耳力卻精明瞭不少。不管來者是誰,他都挑錯了時辰,此時來訪,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素衣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拔下發間的鳳釵,打算在那人撩起床帳的瞬間便將其解決掉。
來人武功應該不弱,腳步極為輕盈,徑自往內室走了過來。他撩起床帳,看見角落裡蜷縮的素衣時,似乎是楞了一下。趁著這個機會,素衣猛地起身,手中的落痕釵泛著寒光,憑藉來人細微的呼吸,直直刺向他的頸間。
就在那一瞬間,她的手腕被那人給握住,而那帶著熟悉感的溫暖觸覺,讓她的腦子嗡地一下更亂了。
“傻丫頭,你若是把我當成了意圖不軌的刺客,早在我進屋的時候就該大聲呼救,而不是傻傻地以身涉險。”來人的聲音裡滿是無奈,話語是慣有的低醇,卻掩飾不了其間的關切。“我見文淵閣的燈火一直未,便打算來看看你。”那熟悉的氣息,一如繼往的溫文,不是七哥還會是誰?
風湛雨自她手中奪下鳳釵,輕輕別到她的雲鬢間。
“七哥!”聽到了他低沉溫柔的聲音,素衣徹徹底底呆了。直到他將鳳釵別回她的髮間,她才幡然清醒,以一種狠絕的姿勢狠狠抱住他,壓抑不了顫抖的聲音:“七哥,真的是你嗎?我莫不是在做夢?”
“若早知你做夢都想見到我,我便該早些來看你。怎麼?要不要摸摸我的臉看看我是真是假?”風湛雨抓住她的手輕輕地笑,似乎並不知道她之前在經歷怎樣的痛苦煎熬。
“七哥……”素衣倚靠在他懷裡,軟軟地呢喃著,伸出手摸索著摘掉他的面具,一寸一寸碰觸他的臉。是六年還是七年;她記不太清楚了;那 春花爛漫的時節;她也曾閉上眼;撫摸過他年少的臉龐。而今;熾燙的手指撫過那弧度完美的眉宇;依舊是記憶中那難以壓抑雀躍之情的感覺。
纖細的手指順著他臉部深刻的輪廓慢慢下移,不知不覺移到了胸膛之上。他的身上還帶有雨水的氣息,潮溼且微微泛冷,熨帖在她的肌膚上,帶來清涼的感覺,慰藉著她躁熱的體溫,稍稍緩解了鬱積的不適感覺,卻讓四肢更加痠軟。“七哥,你怎麼會進到這深宮大內來?”
“我二師父已經在敘州尋到了紫翾翎葉,大約再過個幾日便可以返回京師了。我近日有些忙,不知你的傷復原得怎麼樣了,便去了鄺府。可惜卻不見你的蹤影,就連你師父他們也一併不見了。幸好寒川知道四兒的下落,我從四兒嘴裡才獲悉,原來——”他留下後半截話尾不肯說完,言辭之間似乎有著苦澀。“朱祁鈺待你好麼?”
素衣靠在他的胸前,隔著他濡溼的夜行衣,在胸口淺淺一吻:“七哥,你該知道,我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她如此親暱的舉動令風湛雨心口一窒,雙臂不由自主地收緊。他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只是沉聲低語,字字皆是真情流露,卻又帶著無奈與蕭瑟:“我知道。”
“那麼,七哥願意讓素衣做你的妻子嗎?”體內難耐的感受不再因他的碰觸而紆解,反倒有加重的傾向,她發出低低的呻吟,把臉貼在他的手臂上,像小貓似的磨來蹭去。
“你確定你不會後悔?”她這不設防的告白更加擰痛了他的心,酸澀的感覺襲至喉間,讓他難以言明,話語中明顯帶著壓抑的情感:“你若跟著我,便要一生漂泊,四海為家,不比這深宮大內的錦衣玉食,僕婢成群……”
“素衣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繁花似錦終需落,名利虛渺若浮雲,這些從來便不是素衣心之所向。”素衣雙頰酡紅地打斷他的話,輕輕的仰起頭,紅唇微張,生澀而羞澀的表情顯出天真的誘惑:“我留在朱祁鈺身邊只不過是基於責任,替他避禍擋災,再無其他。普天之下,我的良人非你莫屬。”
他靠得那麼近,近到她甚至能聞到他溫暖的氣息,感覺到他的喘息愈來愈急促混濁。素衣雙手緊抓住被子,在等待中微微顫抖不停,期待著他的溫存降臨。
可他並沒有如她想象那般有什麼舉動。如果此刻她看得見,她一定要細細審視他一向淡然的眼眸,不知那深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