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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閃竊��
朱祁鈺神態自若地看她媚眼含怒的模樣,對訓斥連眉也沒有挑一下,更懶得多做解釋。“快走吧。”他語氣輕柔地淡淡提醒:“你若再不走,本王可就認定你是捨不得走了。”言下之意就是有心放她離開,如若她不願見好便收,那後續可就很難說了。
素衣狠狠瞪了他一眼,權衡了片刻,微微咬唇鬆開他,輕盈的身子躍過高牆,瞬息便沒了蹤影。
“王爺,您沒事吧!?”見那白衣刺客離開了,晁天闕等人才神匆匆地圍上來。“屬下等對王爺保護不力,請王爺降罪!”一干人等即刻跪倒在地,個個心驚膽戰,面如土。
不過瞬間,朱祁鈺即恢復了平日的疏離:“罷了,都起來吧!”他微微頷首,看似隨意地揮揮手。
晁天闕還是那副異常嚴肅的模樣,似乎對這兩個間刺探郕王府攪出一堆事的神秘人很是懊惱:“這些刺客恁地大膽,竟然敢闖郕王府挾持王爺!屬下等立刻派人去查,務必將這兩名刺客緝拿歸案!”
“不用了,你們即便要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徒惹錦衣衛的注意。”那黑眸中的慵懶轉為冷冽噬人,視線銳利得猶如刀刃,四周的空氣在一瞬間冷凝。朱祁鈺微微眯眼,俊容充滿危險的神,語氣沉著而篤定:“她必定還會再來的!”
握緊手裡那塊沉木的“邀君令”,他眸裡閃過一抹極為迷人的笑。這令牌是他剛才趁她不備吻她時,順道從她腰間悄悄摸走的。
朱祁鈺抬起頭,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嘴角微揚,神從容。
“她若是想要回這東西,一定會再來的!”
蓮眼·帝釋天下篇 闌角朱顏
立秋之後,太陽仍舊毒辣無比。
烈日當午,驕陽似火,草木無不低頭垂葉,只有如碧似幻的田田蓮葉在水光瀲灩中婆娑成一片清淺。
皎潔如玉的觀音蓮輕浮在瀲灩清澈的湖面上,水漾風扶間幽瀰漫,灼灼而燃,猶如千年獨坐的隱士般靜靜地開放,眼眸未曾開啟,蓮心卻充滿了禪機。微風掃過,蕩起縷縷漣漪,層開的瓣與嬌嫩的蕊相互倚側,似乎是在傾吐暗生已久的情愫,來去從容,自開自落,帶著讓人難以婉拒的醉人清韻,與倒影翩躚共舞於水天一中。
在梵語中,蓮又稱為優缽羅華,是來自極樂境界的朵。它生於濁泥汙水中,卻清雅脫俗,不為所染,從塵世到淨界,從諸惡到盡善,輪迴出一個潔淨的靈魂。
靜默若斯,絕及蘭,這優缽羅華實在太像她了。
朱祁鈺久久望著窗外的觀音蓮,突然研墨提筆,在那畫卷之上留下磨跡。
澹妝秋水鑑,鑑水秋妝澹。
他在心底靜靜玩味著。宋人張孝祥的詞用以形容她的出塵脫俗實在是適合不過。白巾覆面,倩影翩翩,她眉眼間的韻致清雅動人,寵辱不驚,譭譽不躁。在琅竹軒那一,不過驚鴻一掠,甚至不曾看清她的模樣,他就已將那清影嬌綺舞月華的身姿深深篆刻在了心底。
一連等了近十天,他也沒再等到那個眉眼靈靜的子。莫非,他自她身上到的那塊“邀君令”並不是她的心愛之物?所以,她並不曾有分毫在意?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他抑下心底的揣測,輕輕吟詠著曹子建《洛神賦》中的絕妙佳句。似乎對於他而言,這白衣子就如同洛神宓之於曹子建,一樣的驚為天人。
“殿下!”就在此時,寢房的門扉突然被推開,一個嬌小的身影極速地衝進來,三步並作兩步撲到他的懷中,將促不及防的他給推坐在椅子上。
那是一個身著湖綠暗紋綾儒裙的清秀少,滿頭青絲如流瀑飛垂而下,不過十五歲,卻已初具人的韻致風情。她噙著紅唇,小臉上漾出甜甜的笑,梨渦隱現。
“翥兒,你可該記得,王府自有王府的規矩。未經通傳,不能私闖本王的寢房。”朱祁鈺略略低頭,嗓音醇厚。分明是語帶斥責,可他那模樣竟有幾分莞爾:“還有,如今已不能再稱本王作殿下,你又忘了?”
“翥兒就喜歡稱您作殿下,您是皇上封的郕王爺,卻是我一個人的殿下!”少似乎一點也不知避嫌,菱唇微噘在他懷裡軟語嬌嗔:“好了,每次見到總要先訓斥一番,殿下怎猛我哥哥一般模樣?翥兒不過是見到殿下太過高興才疏於禮法,怎麼,殿下難道要因為這事責罰我嗎?”這綠裙少閨名唐翥兒,乃是朱祁鈺之母——吳夏故交之。由於唐家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