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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爾上大學的第一年,澳大利亞的經濟越發不景氣。這就意味著,有一部分學習工程技術的大學生不得不計算他們手裡那點錢,擔心父母有沒有能力供他們完成學業。可是,內爾一句話,就讓爸爸在悉尼大學建立了獎學金,幫助這些學生繼續學習。按理說,他們應該因此而感謝內爾,可是事實並非如此。獎學金被領走了,那些學生不但依然故我,而且越發討厭內爾,似乎她不應該利用父親的關係和權力,建立這樣的獎學金。
“太不公平了!”多尼?威爾金斯對她說。“他們應該跪在地上向你道謝,可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見到你就噓噓地起鬨。”
“我是先驅者,”內爾說,一副寧折不彎、不為所動的樣子。“我是男人世界裡的女人。他們知道,我的出現可以引起非常重要的變化和後果。我之後,他們再也不會把婦女排斥在外,即使那些女人沒有亞歷山大?金羅斯爵士這樣的爸爸。”她笑了起來,笑得特別開心。“總有一天,他們得建個女廁所。那時候,多尼,他們的抵抗就結束了。”
六 安娜的多莉(1)
內爾上次見多莉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嬰兒,可現在已經是快兩歲的蹣跚學步的小寶寶了。淡黃色的髮捲兒環繞著圓圓的、天真無邪的臉,兩隻海藍色的眼睛清澈如水。她的眉毛和睫毛都是棕色,也許這表明,隨著年齡增長,頭髮的顏色會變深。內爾覺得,小傢伙的神情既不像亞歷山大,又不像伊麗莎白,毫無疑問,像她的父親。
安娜抬起頭,看見內爾,臉上露出微笑。她把多莉隨便一扔,彷彿那是個沒有生命的玩具。內爾估計,她肯定經常這樣。牡丹連忙抱起孩子,讓她在地板上坐好。
跟安娜和多莉待了半個小時,比和大學裡那些白人男生打交道還累,但是也讓她下定決心把想說的話說出來,而且最好是父母同時在場的時候說。
“媽媽,爸爸,”她說。晚飯前,他們三個人一起在書房喝雪利酒。“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商量。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
伊麗莎白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情,立刻往後縮了縮。亞歷山大端著酒,從沉思中抬起一雙眼睛,揚了揚眉毛,發出無聲的疑問。
“是關於安娜和多莉。”
“她們怎麼了?”亞歷山大問道,強忍著,沒有長嘆一聲。
“我們不得不把她們倆分開。”
亞歷山大和內爾匆匆忙忙去悉尼找房子。這趟旅行倒是內爾向父親提出建議的好時機。她嚥了一口唾沫,大著膽子說:“我不想再學工程技術了,爸爸。我想 學醫。”
“學醫?你是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念頭?”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慢悠悠地說。“不過我從小就喜歡醫學。你知道,小時候,我經常把玩具娃娃切割開,還給它們做各種器官。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當醫生,因為醫學院是惟一禁止女生入學的大學。現在,情況變了,不準女人學醫的禁令被取消,女生成群結隊走進醫學院的大門。”
亞歷山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多少女生能算作成群結隊呢?”他問道,擦了擦眼睛。
“四、五個,”她說,也笑了起來。
“有多少男生?”
“將近一百個。”
“當初你學習工程技術的時候,困難重重,處境更艱難,可也堅持下來了。”
“我已經習慣於在男人的世界,作個女人了。”火車蜿蜒而行,又猛地加快速度。“說實話,我現在更擔心如何和那幾個女同學而不是男同學相處。”
火車駛入拉特溝,速度漸漸放慢。有五分鐘,父女倆面對面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內爾痛苦鬱悶,亞歷山大若有所思。
“我們從來沒有談過,”他終於說,“關於你和你對未來的期望,說過嗎?”
“沒有。不過,我想,你一直希望我學習工程技術,日後加入公司,協助你經營。”
“沒錯兒。不過我想說的是關於你的繼承權。你將繼承天啟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爸爸!”
“我一直沒能生下個兒子,”亞歷山大說,極力讓自己看著女兒。“但是我生了一個天賦驚人的女兒。你的頭腦可以應付任何技術和數學上的難題。隨著你一天天長大,我越來越堅信,我的內爾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她身上具備父親期望兒子具備的一切優秀品質。你將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管理人員。讓你就讀、並且畢業於礦業工程專業,就是為了讓你順利繼承我的家業而做的前期準備。我的希望是,你能保持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