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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配的手套超過胳膊肘子。髮髻高高地盤在頭頂,半裸的胸口寶石項鍊閃閃發光。
兩個人走進餐廳的時候,屋子裡靜了下來。人們都回過頭,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們。男人們滿臉嚴肅地朝亞歷山大點點頭,女人們懷著幾分得意注視著他們,然後開始竊竊私語。一個神氣活現的侍者把他們領到一張桌子跟前。桌子旁邊已經坐著兩個人。一個身穿她後來才知道叫作“晚禮服”的年長的男人和一個年紀大約四十歲的女人。女人的長袍和珠寶首飾都非常華貴。男人站起身鞠了一躬,女人坐在那兒一動不動,臉上掛著一絲凝固了的微笑,不笑的時候便又變得高深莫測。
“伊麗莎白,這位是查爾斯·丟伊和他的妻子,康斯坦斯。”亞歷山大說。伊麗莎白在椅子上坐下,侍者退了下去。
“親愛的,你真可愛。”丟伊先生說。
“是可愛。”丟伊太太隨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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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命運的改變(12)
“明天下午我們結婚的時候,查爾斯和康斯坦斯做我們的證婚人。”亞歷山大一邊說,一邊拿起選單。“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嗎?伊麗莎白。”
“沒有,先生。”她說。
“應該叫亞歷山大。”他輕聲糾正。
“沒有,亞歷山大。”
“因為我太瞭解你在家裡吃什麼了,我們就簡單點兒吧。霍金斯,”他對那位在旁邊走來走去的侍者說,“澆汁鮃魚,一份果汁冰糕,一份烤牛肉。德拉蒙德小姐那份要煮得透一點,我那份嫩一點。”
“這兒的水裡沒有鰨魚,”丟伊太太說,“我們就只能用鮃魚來做。不過,你應該嚐嚐牡蠣。我冒昧地說一句,那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牡蠣。”
“亞歷山大幹嗎要娶這個孩子當老婆呢?”升降機剛把他們送上五樓,康斯坦斯·丟伊就問她的丈夫。
查爾斯·丟伊揚了揚眉毛,咧嘴笑了笑。“亞歷山大這個人你還不知道?親愛的。他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問題。對茹貝,他會一如既往地好,與此同時,再娶個小得由他擺佈的妻子。他單身的時間太長了。如果不趕快生兒育女,就沒時間培養他們治理一個‘帝國’了。”
“可憐的小東西!她的口音那麼重,說的話我連一句也聽不懂。還有那件裙子,簡直糟透了。是的,我太瞭解亞歷山大了。他喜歡花枝招展、而不是穿戴寒酸的女人。你瞧茹貝。”
“我知道,康斯坦斯,我知道!不過,我敢擔保,那只是他作為旁觀者,過過眼癮罷了。”查爾斯說。他和妻子的關係一直很好,而且說起話來不無幽默之感。“可是,只要稍加改造,小伊麗莎白就會是個引人注目的美人兒。難道你懷疑亞歷山大會把她改造一番嗎?我可不懷疑。”
“她怕他。”康斯坦斯非常肯定地說。
“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難道不是嗎?在這座邪惡的城市,恐怕沒有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像伊麗莎白這麼單純。我想,這也正是他娶她為妻的原因。他可以和茹貝或者別的女人尋歡作樂,但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就非清白的姑娘不娶了。他骨子裡還是個蘇格蘭長老會教徒,儘管他一直宣稱自己是無神論者。從約翰·諾克斯①起,這個教會絲毫沒有改變。”
第二天下午五點,他們按照長老會的儀式舉行了婚禮。連丟伊太太也忍不住對伊麗莎白的結婚禮服說三道四,非常普通,領子高到喉嚨,袖子長到手腕,惟一的裝飾就是前面從領口到腰的紐扣。綢子沙沙沙地響著,看不見白棉布遮擋的腿。白便鞋突現出腳踝,查爾斯·丟伊由此判斷,她的腿一定修長、好看。
新娘很沉著,新郎也很冷靜。他們用堅定的聲音宣誓。宣佈結為夫妻之後,亞歷山大撩起伊麗莎白的面紗,吻了她一下。儘管在丟伊夫婦看來,這種愛意的表達無傷大雅,亞歷山大卻感覺到她顫抖了一下,而且向後縮了縮。不過這一刻很快就過去了。丟伊夫婦在教堂外面向他們表示熱烈的祝賀之後,新婚夫婦和兩位證婚人便各奔東西。丟伊夫婦回家—— 一個叫丹利的地方。金羅斯先生和金羅斯太太回旅館吃飯。
這一次,他們倆走進餐廳的時候,正在吃飯的人們都鼓起掌來。因為伊麗莎白還穿著結婚禮服。她滿臉通紅,一雙眼睛盯著地毯。他們那張桌子的花瓶裡插著一束白花。是菊花和毛茸茸的雛菊。落座之後,為了少一點尷尬,伊麗莎白沒話找話地誇起那束鮮花。
“這是秋天的花。”亞歷山大對她說。“這兒的季節和蘇格蘭正好相反。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