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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呢,你怎麼又扯到了她。我這種不需要生孩子的人才在這裡窩著豈不是浪費。”向東說。
夜深了,明天還要上班呢,我說跟向東說別討論了,這個問題的討論不是一天兩天能出結果的。
“非典”就是SARS,果子狸可不是小浣熊(1)
爸爸又來電話,聽起來很慌亂,多年積壓的口罩全部脫銷,商店裡凡是能用來洗洗涮涮的用品全部搶光……
三月底的天,北京的沙塵暴今年遲遲未來。北京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了,多倫多仍然在下雪。
下雪的天,又颳著風,難免讓人想起一些陳年往事。四年前這樣的日子,我下了班肯定是和同事坐在街對面的火鍋店裡。熱騰騰的水開後,大夥兒爭先恐後地把蒿子杆兒、凍豆腐按進鍋裡,然後殘忍地看著它們在滾開的水裡糾纏著上下翻動。 行人雪花一樣一片片地從窗前飄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大家喝著啤酒,嚼著羊肉串兒,根本沒有人理會外面的雪停了還是沒停,回家用不用做飯,明天要不要帶飯。
在多倫多,我們也吃火鍋。廣東人管火鍋叫“打邊爐”,只是可涮的品種要比國內少得多。吃慣了生猛的廣東人在加拿大也都不吃了,這不,最近多倫多的報紙上傳出廣州地區出現一種怪病。
SARS——這個古怪的縮寫一夜間從報紙和網路上冒了出來。還沒有弄明白SARS是什麼意思, 加拿大公共衛生署又證實了第一例SARS患者已經死亡。那個可憐的婦人從香港回來後就開始發燒,還捎帶著一個無辜的護士一起走了。報紙上赫然幾個大字寫著死亡的醫院——Grace Hospital。幾年來我們買649,連個毛都沒中,這房子買的一下就中個頭彩——Grace Hospital(格瑞絲醫院)就在家對面。一時間, Grace Hospital 成了不毛之地, 除了一二個防護嚴密的保安守在那裡,醫生和患者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鄰居剛好昨天開始賣房子,現在這架勢,估計就是倒貼錢也不會有人買了。
加拿大公共衛生署又發來健康警告,提醒市民注意最近在中國廣東爆發的疫情。一時間中國和廣東這兩個詞頻繁出現在加拿大各大媒體上。人在北美,訊息只能依賴於媒體的報道。無論東方的還是西方的,媒體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企盼者。 多倫多的華人報紙把大陸描寫得“屍橫遍野”,民眾紛紛逃竄,電視畫面中,醫院裡把病人用麵包車藏起來逃避檢查;而中國的新聞中形勢一片大好,連爆發疫情的廣州的交易會都是一派生機勃勃。我急忙撥了電話問國內的父母。爸爸帶著批判的腔調說:“不要聽國外的那些報道,他們就盼著中國不好,要相信黨和人民。我們這裡挺好的,沒聽說有什麼疫情爆發,更沒看見什麼大面積死亡。”
第二天清晨,爸爸不惜血本地從北京打來長途:“不好了,寧寧,北京現在鬧‘非典’了!”一夜之間,防治“非典”已經在北京成為一場“戰爭”。沒過兩天,爸爸又來電話,聽起來很慌亂,口罩成了抗擊“非典”的必備品,多年積壓的口罩全部脫銷,商店裡凡是能用來洗洗涮涮的用品全部搶光。死亡數字被公佈出來了,數字每天都在攀升,我們在這邊心急如焚,卻是愛莫能助。
同事Flora下班後拉了我去Shopper’s Drug Mart(藥鋪)買口罩,說是要寄給國內的親人。我們趕到商店的時候,口罩已經賣光了,只好買了一包形狀鼓鼓的塑膠口罩,戴上後憋得喘不過氣來,味道也古怪。仔細一看說明,原來是刷牆時用來防灰的。
奇怪的是,口罩脫銷,可多倫多卻看不到戴口罩的人。只有Flora大腦進了水,積極地戴上了一個搶購到的醫用口罩。等在公車站上,前面一個乘客一回頭,看見她戴著口罩,“啊”地叫了一聲,一捂鼻子就跑了,其他人也“譁”地一下散開了,弄得她跟一隻過街老鼠一樣。
我家街對面那家幾年來都沒怎麼開張的中藥鋪現在可是人頭攢動。老闆娘從早到晚地包著他們家的祖傳秘方,說是能有效預防SARS。小小的一包草藥就能賣到6加幣,每天來買藥的人都排成了長隊。我就奇怪了,難道他們家的祖先早就經歷過了SARS?
人生真是茫然,此一時,彼一時的。藥店的生意火了,中餐館可慘了。加拿大總理親自出馬,招呼了議員,以一種大無畏的勇氣趕到China Town(中國城)吃飯,呼籲大家出來吃飯,出來約會。 儘管裝模作樣地有些假,但勇氣還是讓我們佩服的。
“非典”就是SARS,果子狸可不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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