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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欽首當其衝,方覺得一種寒意透體而來,忍不住耳關打顫,胸前立時結了一層嚴霜,道息凝滯幾乎難以運轉。
“這是什麼功法?”
明欽心頭大駭,在他的印象中總以為四大帝姬修為不相伯仲,不料姜琳輕描淡寫的一抓竟有偌大威懾,竟讓人無從抵抗,相比之下,姬寒的雷霆萬鈞之勢倒有些微不足道了。
“姜琳,你敢抗命?”
晏輕舞深知姜琳不會束手就縛,有了姬寒突下殺手的前車之鑑,她早就涵蓄靈力嚴陣以待。掌心金光碟聚,一條金絲軟鞭夭矯而出,隨風一抖,好似萬千靈蛇擇人而噬,刺刺聲中向著姜琳頭臉罩下。
“雕蟲小伎,你與我滾開。”
姜琳冷著臉輕哼一聲,玉掌連揮無盡寒意猶如漲潮的海水,一波才動,萬波相隨,波浪相擊,無有崖岸。她打出的勁氣看似無有形跡,也不如何猛惡,冰冷的寒意卻如附骨之蛆,針骨砭肌。
晏輕舞對姜琳的修為已有十足估算,交手數合仍是大感意外,她的‘金鞭蛇形’雖然詭秘毒辣,倒底是有形之物,不似姜琳的‘五情內焚’默無聲息的侵入魂竅,作用於道息潛運,一旦心法紊亂再精妙的神通才難以大展威力。
短短兩日不見,姜琳的修為似乎又有精進,‘五情內焚’中伴隨著一種冰寒之氣,與肌膚相觸立時凝成寒霜,層結之下必須分神用靈力化開,這樣一來自然功法凝滯,招式也威力大減。
原來姜琳自幼修行‘照玉神功’,這路神通是以餐玉之法服食大量玉石,再鍛鍊五情之氣使之日漸精純。
世間生靈皆是有情之物,道家說太上忘情,也並非是讓人遺棄感情,而是說道者必須對私情雜念善加控制,神魂本是因氣而生,五情者,喜、怒、哀、樂、怨,說法雖然頗有歧異,總之無大分別。情緒因氣而發,善於運用可以生出絕大魄力,不善運用則致於傷損。樂極生悲、哀銷骨立、一慟而歿是其典型。
凡人往往不會控制情緒,因而其情緒也沒有力量。周厲王使巫人監謗,國人被逼的道路以目,不敢發聲,一旦暴發出來則足以流放天子。秦王說布衣之怒不過是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罷了,唐雎則不然,他懷攜士人之怒,能使休祲降於天,血濺五步,天下縞素,雄強如秦王也不得不氣餒致歉。
這‘照玉神功’便是以臟腑為鼎爐鍛鍊五情之氣,施展起來情緒不但不能為之掣肘反而能發揮出非同一般的威力,也可謂是善於忘情了。
“姜琳,太后下令拿你,還不快快棄劍認罪。”
一道熊熊火光從姜琳背後轟至,卻是景玉簫姐妹聽到動靜飛身趕來。
景玉簫心高氣傲,修煉的‘虛中火’已有五六分火候,前時和景玉映聯手將姬寒打的負傷而逃,信氣正是前所未有的高漲。身形還在數丈以外,兩條火龍便在姜琳身周蓬蓬暴起,振鬛嘶吼著當空盤旋將姜琳裹纏其中。
“怒髮衝冠——”
姜琳柳眉微軒,反手拔出‘泰阿劍’連挽數個劍花,劍芒閃爍好似滿天星斗熠熠生輝,流星飛迸一般砸到狂嘶的火焰上,暴怒的火龍應手嘶滅,化作淡淡的霧氣消失無餘。
“這……這不可能?”
景玉簫睜大了眼睛,自己苦心修煉的神通被姜琳輕易破去,著實讓她矯舌不下。
“姜琳,你只會仗著‘泰阿劍’鋒利,夠膽便與我徒手相搏。”
景玉簫望著姜琳掌中凜冽霜劍若有所悟,手起一掌飛打她面門。
勾通虛空中的五行之氣,與天地精神相往來可謂是仙家的極高境界。景玉簫的‘虛中火’雖然還是水火之道的粗淺法門,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修行之道原本就法門眾多,道家有三千大道之說,佛家更推衍為八萬四千法門。要而言之,則為力、術兩途,事實上也即是陰陽之分,所以臻於極致亦沒有輕重高下之別。反而是大道混同,相反相成罷了。
只是四靈和人類限於天賦頗有任力任智的傾向,以印象而論,四靈多是肉身強橫,神通霸道,人類則相對崇尚仙術道法,對武藝一端淺乎視之。這實是不確的,龍馬河圖、玄龜洛書、鳳凰丹詔、天書,不能說四靈沒有智慧,而長城、都江堰之類也不能說人類無神力。
景玉簫姐妹加入混戰使晏輕舞的壓力降低不少,三人各施神通圍著姜琳戰的風雨不透,相比之下,明欽的修為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自覺得退到一旁觀戰以免殃及池魚。
姜琳的強橫真是遠出意料之外,以一敵三也絲毫不落下風,一手揮舞著‘泰阿劍’寒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