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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香芋、紅豆、綠豆、蓮蓉……噯,不知道這裡頭可有大朱管事喜歡的?”
見大朱管事快哭出來似的鼓起臉皮,她邊忙道:“啊,我差點忘了!”從身後變出一個包裹得密密實實的油紙包。“還有這香噴噴、油膩膩的辣味炸豆腐乾,我記得家裡只有一個人愛吃,不知道是誰呢?”
“少爺記性真好。”大朱管事摸著鬍子,表面上若無其事地嚥了咽口水道,其實兩眼已經快冒出星星。
“可不是!大朱管事應該知道該拿給誰吧?”笑著將炸豆腐小油包裹塞進大朱管事手裡。“我只是個書呆子,一向只知道讀書,家裡頭若沒有你,可怎麼辦才好呢,萬事也只能麻煩大朱管事了。”
儘管被小主子誇得心花怒放,然而大朱管事還是很鄭重地說:“誰說我家少爺是書呆子!我家少爺可是天朝不世出的神童子,我家少爺才週歲大時,就拿起了御賜的鳳麟筆。我家少爺神俊無匹,英才天縱。我家少爺——”開始無止盡地吹捧起自家小主子。
“長大了,不是神童子了”黃梨江打斷大朱管事的自我陶醉。“連個小小侍讀都當不成,還被東宮逐出,敗壞翰林家風,真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呀。”
不管背後原因為何,擺在眼前的,也就是旁人知悉的事實啊。
“那是……”大朱管事護短地道:“是太子無才。”
“不,無才的人是我。”
否則怎會讓真夜為了保護她而將她逐出東宮,倘若她有能力保護自己……或許就不至於如此。
如今無法親自探問他的處境,只好到大街上聽人講些不知是真是假的閒話流言……,每聽一事,她心裡就沉。既擔心,又想為他寬解,百般情緒惹人心裡好不暢快。
“少爺,你可千萬不要意志消沉啊。”大朱管事很擔心地看著黃梨江深思的表情。
黃梨江回過神,唇上扯出淺笑。“我看起來像是意志消沉麼?很好、很好。”唯 有如此,才能徹底與東宮劃開界線吧。
“不好吧,少爺……”
“別擔心,大朱管事,我很好。”
掌心摸上臉頰,她想,她得記住此刻臉上的表情。
這表情,還得維持好一段時日,直到今年十月……她必須忍住。
可心管如此,乍聽太子情鍾柳家千金的傳聞,為何她還是有那麼一點失落?
柳家世代為官,雖不見得是什麼名門顯宦,但柳尚書在朝中一向以廣結善緣聞名,原本中有一派官員主張廢嫡改立太子,但近日真夜沒犯下嚴重過失,沒有理由提議廢嫡一事。柳尚書不是右丞相王勻那一派擁立當前東宮的人馬,但也不隸屬過去主張廢嫡一派的朝官,看來立場應該是中允。王皇后屬意興柳家結親,必然是因為這麼做能為真夜鞏固他東宮身分的緣故。
世傳東宮無德,那麼就替他立個賢德的妃子;世傳東宮不才,那麼,就替他找些有才幹的人來輔佐他。
王皇后不可不謂用心良苦。
東宮立妃既然無可避免,她真心期盼未來的東宮太子妃能不受世俗影響,看穿真夜外在的偽裝,學會好好珍惜他。
即使真夜有時實在很惹人心煩,但他也有細心溫柔的一面。她也許不愛讀書,但他的音樂造詣卻不比尋常,更甭說他總有令人出乎意料之處。
她希望……無論如何都希望真夜能得到幸福,能找到一個真心待他的人,白首不相離。
他是五月出生的。
行冠禮,自然也是在五月。
與其他皇兄弟們僅在宮中由君王親手加冠不同,等會兒,宮裡的加冠儀式結束後,他還要在禮官陪同下,到南郊太廟朝拜祭先祖,告知當朝太子業已成年,能夠 擔負起家國之重。
然而,在宮裡小殿等候吉時到來之際,他卻感到無比孤單。
坐窗邊,他痴看著窗外紫薇花悄悄綻放,那麼不張揚地,在小小天地中盡情自我。
聽到門外腳步聲時,以為是君王身邊的內臣來領他去大殿,卻不料,才一回頭,便看見他的君父。
“兒臣拜見父皇。”他連忙起身,行禮如儀,恭敬有若一名臣子。
“免禮。”那臉帶威嚴的當朝天子走進偏殿裡,凝視著他的長子好半晌,心思深遠難測。
真夜由著父親打量,不確定眼前這個相貌僅有三分肖似他的男人,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身份看待他。
是君還是父?不管如何,他都只是他的臣子,是兒,更是臣。
不管是什麼身分,再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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