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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望了這場惡鬥,當卡通暴龍最終將鐵鉗般的大嘴對準三角恐龍的臉並咬下致命一口時,那女孩不禁把臉埋進了西澤·羅梅羅富有男子氣概的胸膛。
“奧伊!”傑克吠了一聲,可是吠叫實在難以明確表達,因此他立刻轉換到了意念溝通。
和我換回來!
奧伊巴不得遵從這道指令——沒什麼比這件事更讓它急不可耐了——可就當他們準備完成換位時,追兵們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是他們!”喊話的聲音帶著波士頓口音——就是這個傢伙剛剛宣佈:神父已成了晚餐。“他們在那裡呢!逮住他們!開槍!”
就在傑克和奧伊將自己的意念重新置入各自的身軀時,第一波子彈呼嘯而來,把他們圍在槍林彈雨之中。
10
追兵的首領名叫弗萊厄蒂。在這十七人中,只有他是純粹的類人。其餘的倖存者都是低等人和吸血鬼。還有一個獺辛,長著一個聰明機靈的白鼬頭,兩條長長的人腿從百慕大牌短褲下面伸出來。可人腿之下,卻是窄小的雙足,他的身體終止於足尖那些尖利可怖的刺狀爪子。拉姆拉只需抬腿踢一下,就能把一個成年男人一切兩半。
弗萊厄蒂——從小在波士頓長大,過去二十年裡一直是國王手下的一員干將,活動於二十世紀末的紐約城區——在恐懼和暴怒的折磨中,他儘可能迅速地組織了這隊追兵,他的每根神經都在火燒火燎。沒人能攻入飯店。這是賽爾曾對梅曼說的。而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進入了飯店的任何人、任何東西都不允許再出去。這條戒律放在槍俠和任何卡-泰特成員身上都必須加倍執行。他們製造的種種干擾已遠遠超出了煩人的界限,你不需要當個精英知識分子就能明白這一點。但是現在的梅曼、也就是這些新朋友們所稱呼的“金絲雀兒”,已經死了,而那個小男孩不知道怎麼就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脫了。小男孩,看在上帝的分上!一個他媽的挨千刀的小屁孩!可他們事先怎會知道這兩人懷揣著像那隻烏龜一樣威力巨大的圖騰神器呢?要不是那該死的烏龜在桌子底下反彈了一下跳到了旁邊,他們說不定還被它鎮在原地像個傻瓜一樣一動不動呢!
弗萊厄蒂知道,這次是玩真的了,也知道賽爾永遠不會接受這種現實。也許根本不會給他、弗萊厄蒂一個辯白的機會。不,到那時他肯定早就死了,根本等不到那個機會,其他人也一樣會死。四肢癱在地板上,長老們的寵物小蟲子盡情痛飲著他們的鮮血。
說起來是很簡單的,那男孩會駐足於門前,因為他不會——不可能知道任何開啟大門的暗語,但是弗萊厄蒂不再相信這類“天經地義”的想法了,只不過是在假裝說服自己而已。所有的賭注都輸光了,因此,當弗萊厄蒂看到男孩和他毛茸茸的小寵物在不遠處停下腳步時,他突然感到如釋重負。追兵小隊中不少人都及時開了槍,但都沒有打中。弗萊厄蒂一點兒不奇怪。在他們和男孩之間,竟然有一大片綠色區域,他媽的,看起來活像是寄存於城市地下的森林標本,還有一陣濃霧升起來,令瞄準更艱難。更何況,還有一些可笑之極、令人難以置信的卡通恐龍!其中一隻昂起鮮血淋淋的腦袋,在朝他們怒吼,一隻小小的前爪抬起來,放在鱗光閃閃的胸前。
看起來真像龍啊,弗萊厄蒂剛這樣想著,眼前的卡通恐龍就變成了一條龍。它咆哮著,噴出一條熊熊的火焰,不少懸垂的藤蔓和一整片綠苔瞬間被點燃了。與此同時,那個男孩,又開始移動腳步了。
拉姆拉——長著白鼬頭的獺辛正擠過人群衝到最前面,長著獸皮的拳頭舉上了前額。弗萊厄蒂很不耐煩地回了一個舉手禮。“下面是什麼東西,拉姆?你知道不?”
弗萊厄蒂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飯店的地下。他要是執行外出任務,總是在紐約市區間來來往往,也就是說,要麼使用四十七街上一號和二號之間的通道門,位於布力克街上的一間空蕩蕩的大倉庫裡(只有在某些世界裡,有些建築物是永遠不會完工的);要麼就是走另一條路線,在九十四號大街住宅區裡。(後面這條線路早就出了機械故障,停用很久了,顯然,沒有一個人知道該怎麼修好它。)城裡還有別的通路——紐約城裡通向其他時間、其他地點的門戶可謂多如牛毛——但是,現如今仍能正常啟用的門卻只剩寥寥幾扇了。
還有,通往法蒂的門,顯而易見。也就是他們頭頂上那地方。
“這是幻景製造儀。”白鼬頭回答。這傢伙的嗓子眼裡嘰裡咕嚕滿是唾液,說起話來隆隆嗡嗡的,和人類說話簡直不是一回事兒。“這機器能勾出你害怕的東西,再把它造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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