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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奧伊努力了,但它至多發出類似“丹迪-哦”的叫聲,羅蘭隱約記得一首古老的酒歌裡有一句:艾德琳說她是個潑婦-哦,倒是很押韻。
羅蘭將前額抵在奧伊的前額上,閉上了雙眼。他能聞到貉獺暖烘烘的呼吸。還有:毛皮中的乾草香氣,正是傑克和本尼·斯萊特曼輪流跳過的草垛所留下的,那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在他的意識裡,混雜於歌聲中,羅蘭聽見了傑克·錢伯斯的遺言:
告訴他,埃蒂說:“小心丹底羅。”別忘了!
奧伊沒有忘。
14
他們剛走下了第二哈馬舍爾德廣場樓外的臺階,便聽到一聲恭敬的呼喚,“先生?女士?”
那是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戴一頂柔軟的黑色小帽。他站在一輛長之又長、漆黑一片的車旁,羅蘭從來不曾見過那樣的車。看著它,羅蘭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誰給我們送來一輛送葬布卡?”他問。
伊倫·苔瑟寶慕笑了。玫瑰令她神清氣爽了——也令她興奮並欣愉——但她依然很乏累。她總歸還要回去找戴維,後者此刻想必早已擔心得快瘋了。
“這不是靈車,”她說,“而是豪華轎車。坐這種車的都是特殊人物……或是,自認為特殊的人物。”說罷,她又對著司機說:“等我們上路了,是否可以讓你們辦公室的同事幫我查一下航班?”
“當然可以,夫人。請問您要選哪家航空公司,目的地是哪兒?”
“目的地是緬因州的波特蘭。如果橡皮筋航空公司下午有飛波特蘭的航班那就最好。”
豪華轎車的車窗是煙黑色的,車內光線幽暗,開著幾盞小彩燈。奧伊跳上座位,饒有興趣地觀望著車窗外的街景。羅蘭倒是很意外地看到長長的乘客廂一側置有一個迷你吧檯。他本想來一杯啤酒,可想到再溫和的酒類也會令人昏昏沉沉,便作罷了。伊倫就無所顧忌了。她取出一隻小酒瓶,倒了一杯狀如威士忌的酒水遞給他。
“祝你一路順風到底,我的酷哥們。”她說。
羅蘭點點頭。“真是美妙的祝福。謝謝您。”
“這三天是我一生中最不可思議的經歷。我想說,該謝謝你才對。因為你選擇了我。”還與我同眠,她這麼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她和戴維偶爾也會繾綣片刻,但決沒有前一夜那般的體驗。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要是羅蘭不曾心煩意亂呢?很可能她早就像黑貓牌爆竹般自我膨脹了。
羅蘭再次點頭,他看著街景——剌德城的翻版,但依然年輕,生機勃勃——匆匆流過。“你的車怎麼辦?”他問她。
“回紐約之前要是用得上那輛車,我們會讓人把它開到緬因州。可能戴維的畢姆已經夠用了。這就是有錢的好處——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還有一輛車叫做畢姆?”
“這是俚語。真正的車名叫做BMW。是巴伐利亞汽車製造廠的縮寫。”
“哦。”羅蘭裝著好像聽懂了。
“羅蘭,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他捻弄著手指,示意她往下說。
“我們去救作家的時候,是不是同樣拯救了世界?拯救了世界,我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兒,但我們做到了,是不是?”
“是的。”他答。
“這是如何發生的呢,一個稱不上特別優秀的作家——我敢這麼說,我讀過他的四五本書——決定了整個世界的命運?或者整個宇宙的命運?”
“如果他不是特別優秀的作家,為什麼你看了一本還不夠呢?”
苔瑟寶慕太太笑了。“你說到點子上了!他的書很好讀。我可以在這一點上給他好評——能掰出個好故事,但文筆麼,就不敢恭維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輪到你了。上帝作證,真是有好多作家自以為全世界的命脈都懸於他們所寫的文字之上。諾曼·梅勒算一個,雪莉·海薩德和約翰·厄普代克也都是。但很顯然,這一次不同,世界存亡真的維繫於一個作家,問題是,這怎麼可能發生呢?”
羅蘭一聳肩。“他聽對了話、唱對了歌。也就是,卡。”
這次便輪到伊倫·苔瑟寶慕假裝聽懂了。
15
豪華轎車停在一棟樓前,一個綠色的遮陽篷凸伸在外。門口站著一人,也是一身裁剪得當的西裝。人行道以上的臺階被黃色帶繩圈起來了。細帶子上印著羅蘭看不懂的字。
“上面說的是:犯罪現場,閒人勿入。”苔瑟寶慕太太對他說道,“但看起來有些日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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