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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而他幸運地不必和它們一起葬身火海,他明明白白地想到:結局已提前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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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聽得見意念指令
(雙手高舉!往南走!就會安然無恙!)
開始在腦海中陣陣敲響。是時候了。他衝傑克點點頭,歐麗莎即刻飛將出去。圓盤詭譎的飛轉聲在一片喧囂中並不分明,但一個衛兵肯定聽到有什麼物事向自己奔去,就在圓盤的利刃取下他的首級時,他剛好想轉身瞧個究竟,剎那間,頭顱跌落,睫毛仍在驚異茫然地閃動。無頭的身軀又向前走了兩步才癱軟倒地,雙臂伸在欄杆外,鮮血從脖子的開口處汩汩而出,流成一道華麗的溪流。另一個衛兵也已經栽下去了。
埃蒂不費吹灰之力地從單軌悶罐車下翻身出來,站在了獄舍門前。又有兩輛自動駕駛的救火車從五金商店前的空地下隆隆駛出,那是塵封至今的車庫基地。這些車都沒有輪子,看似擁有壓縮氣墊機動裝置。獄舍北端的某處(在埃蒂看來,那兒才是底凹-託阿的地標),有什麼東西劇烈爆炸了。太好了。妙極了。
羅蘭和傑克又從包袋裡取出幾枚圓盤,丟擲去之後,三道電網應聲斷裂。高壓電線爆閃出一陣激烈的藍火,嘶嘶作響。接著,他們走了進去。無聲亦無言地快速奔跑,越過了此時已成空塔的崗哨,奧伊緊緊跟在傑克的腳邊。從這裡開始,有一條小巷夾在亨利·葛雷漢姆的蘇打水噴泉飲料雜貨店以及喜悅村書店之間。
他們從小巷盡頭望出去,看到主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但那兩輛救火車卻發散出刺鼻的電器金屬氣味(埃蒂心想,一股子地鐵味兒),令這裡本來就糟糕的空氣更顯惡臭。遠處,火警警報器和煙霧探測器齊鳴。在喜悅村,埃蒂遏制不住地想起迪斯尼樂園裡的主街道:水槽裡沒有垃圾,牆上沒有痞氣塗鴉,甚至厚厚的窗玻璃上都纖塵未染。當思鄉的斷破者們需要滿足一絲美國式的鄉愁時,他們便來到這裡,埃蒂揣測著,但是,難道他們之中就沒有人想要更好的安慰嗎?想要一點比這種仿造的寧靜童話仙境更現實的東西嗎?也許人行道和商鋪裡有人時看起來會更有吸引力,但仍然令人難以置信。至少,埃蒂認為這一切都難以置信。也許,這只是一個城市男孩的沙文主義。
喜悅村的鞋店就在他們正對面,歡樂巴黎時裝,今日理髮店,以及寶石電影院(帳篷式迎賓處的橫幅上寫著:進來瞧瞧吧,很酷!)羅蘭揮一揮手,示意埃蒂和傑克橫穿街道。就在那裡,如果一切如他所料(但幾乎從未如此),他們會在那裡遭遇伏兵。他倆貓著腰跑過去,奧伊依然一路小跑不離傑克半步。至此,每一步都如有神助,而恰是這一點令槍俠緊張起來,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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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久經沙場的將軍都會告訴你,哪怕是一場小規模交鋒(恰如此地發生的),也總會出現這樣一種臨界點:連貫性被打破,事態轉折了,對戰況的真實判斷突然消失。日後,這類事件會被歷史學家們轉述再創。所謂“歷史”存在的原因之一,首當其衝,恐怕正是因為需要再現這神話般的一氣呵成。
沒關係。我們已經抵達了這個臨界點,亦即厄戈錫耶託戰役以其自身的生命力繼續下去的時刻,我現在所能做的不過是指出這裡那裡的事件,希望您可以在全然的混亂中理出屬於您自己的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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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帕斯,這位罹患溼疹的低等人不經意間讓泰德介入了自己的思想,也衝進從丹慕林屋撤離的斷破者人群,並拽住一人——瘦骨嶙峋、髮際線已退後的前任木匠,他的名字是柏迪·麥卡恩。
“柏迪,是什麼?”川帕斯大喊著問道。他正戴著思想帽,也就是說,他無法分享身邊眾人都接收到的意念指令。“發生了什麼事兒?你知——”
“槍擊!”柏迪喊著,想掙脫他的手,“槍擊!他們在那裡!”他的手含糊地指了指身後。
“誰?多少——”
“小心著點你們這群白痴!它不會減速的!”喊話的人是泰勾的尕司旗,他就在川帕斯和麥卡恩的身後。
川帕斯抬頭一看,驚恐萬狀地看著衝在最前頭的救火車一路呼嘯著行駛在林蔭道的正中央,紅燈閃個不停,兩個不鏽鋼機器人救火員正攀附在車後。平力、芬力和傑克李統統縱身躍開。男僕獺卅也躲開了。但是坦迷·凱利卻臉盤衝下倒在草地上,血泊蔓延。她被一輛塵封了八百多年、從未赴過火場的救火車碾平了。她抱怨不斷的時日已告終結。
並且——
“讓開!”救火車呼號不斷。後面,又有兩輛車招搖地駛在典獄長之屋的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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