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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眼能看到一切蛛絲馬跡。雙眼隨著血流興奮地跳動著,頭也隨之微微疼痛,但它們確實洞察一切。她滿心期待還會有獺辛、低等人或是類人守衛兵走到丹慕林屋的這一邊來。
她還想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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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彌·魯伊茲就住在科貝特屋,碰巧此時蘇珊娜——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全火力射出不下百發子彈的目標。如果他正躺在床上,幾乎無疑會死。可是他正跪在床腳,為朋友們的平安祈禱。窗戶玻璃被擊碎飛濺時,他連頭都沒抬一下,只是反覆了一遍摯情禱告。他還能聽到丁克的思緒
(往南走!)
如重錘般砸響在他頭腦裡,然後聽到其他流動的想法
(雙手高舉!)
匯聚成河。而且,也有泰德的聲音,不止是加入其中,而是刻意地加大分貝,令那條小河
(就會安然無恙!)
湧動成汪洋。錫彌毫無意識地改變了禱詞。“我們的父”、“保佑我的朋友們”變成了“雙手高舉往南走就會安然無恙”。當放置於丹慕林屋自助餐廳後的丙烷罐在一聲暴響中爆炸時,他都不曾停止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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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很多方面來說,岡林·特里斯藤(也就是您所知的岡林醫生)是丹慕林屋裡最讓人害怕的人。他是個坎-託阿,但沒有人類的名字——而是倔強無比地取了個獺辛的名字,並以鐵拳政策經營西翼三樓的醫務室。還穿著四輪滾軸溜冰鞋。
岡林待在辦公室處理檔案,或出去巡查(通常來說,這意味著去斷破者的房間探視得了感冒的患者),但當他回來時,這整個地方——所有護士、勤務兵和病人們——頓時陷入謙恭的(神經緊張的)安靜。若有人第一次看到他必定會啞然失笑,這個臉色鐵黑、輪廓鐵硬的矮胖子拖著步子走在床位之間的過道里,雙手疊放在胸前的聽診器上,長長的白大褂拖蕩在身後。(曾有個斷破者點評:“他就像是犯了大錯、又掩飾失敗的約翰·歐文①『注:約翰·歐文,美國著名作家,著有《寡居的一年》、《心塵往事》等小說。』”。)但不管怎樣,啞然失笑之人一旦被他發現,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岡林醫生有張刀子嘴,千真萬確,有人膽敢取笑他的溜冰鞋絕不會有好果子吃。
現在,他可沒有拖著步子,而是在病床間的過道里飛上飛下,鋼製滾輪碾過硬木地板發出隆隆聲響(因為直排輪滑鞋還沒有被髮明使用呢)。“所有的檔案!”他高聲尖叫,“你們聽到沒有?……要是在這場該死的混亂中丟了一張資料,哪怕一張他媽的資料,我就要挖出誰的眼珠子來當下午茶點。”
病人們都已經走了,這是自然的;第一遍煙霧警報器響起時,他就讓他們統統下床,而第一陣煙霧飄起時,病人們已經下樓去了。一些勤務兵——沒種的廢物,他認得他們每一個人,哦是的,等這事兒過去了他必定要寫份完整的報告——和病號們一起跑了,但還有五個人留下來了,其中有他的私人助理,傑克·倫敦。岡林為這幾個人感到驕傲,儘管在濃重的煙霧中踩著溜冰鞋一上一下地滑行時他無法用嚇人的嗓音說出這種心情。
“去拿檔案,你們聽見沒有?最好都聽清楚了,看在上帝的分上別再磨磨蹭蹭地散步了,更別爬來爬去!你們最好都聽明白了!”
一道紅光射穿了窗戶。一定是某種武器,因為它把隔開他的辦公室和病區的玻璃牆炸得紛飛,並且將他最心愛的安樂椅燒成了焦炭。
岡林一貓腰,滑到鐳射光束之下,但仍然不曾減速。
“真他媽該死!”一個勤務兵吼起來。他是個類人,醜得非同尋常,兩隻圓鼓鼓的眼珠子從慘無血色的臉龐上暴凸出來。“這他媽的到底是——”
“甭理它!”岡林咆哮起來,“甭去管那是什麼玩意兒,你個屎臉蠢貨!去拿檔案!去拿我那些操他媽的檔案!”
從前面——林蔭道?——某種救護車噹啷噹啷發著巨響迫近。“讓開!”岡林聽見機器人高喊道:“這是救火敢死隊!”
岡林從沒聽說這裡還有什麼“救火敢死隊”,但這兒確實有很多事情他們聞所未聞。為什麼,他只能吩咐手下僅僅三分之一外科人員?不去管了,眼下至關重要的是——
他甚至都來不及多想,廚房後的煤氣罐就爆炸了。在震耳欲聾的巨響中——爆炸似乎就發生在他們身下——岡林·特里斯藤被震掀到半空中,溜冰鞋底的輪子還在飛轉。別的人也被拋到空中,就在這一剎那,燻人的煙霧中突然紙片飛揚。眼巴巴看著這些飛騰的紙片,岡林醫生意識到檔案將被盡數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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