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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我曾看見更壞的可怖的事情,我不願全說,但我又不願全不說:——有些人缺少一切而一件東西卻太多,——有些人僅是一個大眼睛,一個大嘴巴,一個大肚子,或是別的大東西,——我稱他們為反面的殘廢者。
當我離別了孤獨,第一次經過這橋時: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再三地注視著,最後我說:'這是一個耳朵!這是一個與人等高的耳朵!'但是我更迫近去審察:不錯,耳朵後還蠕動著一點可憐的衰弱的小物件。真的,這大耳朵生長在一個瘦小的莖上,——而這莖便是一個人!誰在眼睛上再戴著眼鏡,便可以認出一個妒忌的小面孔;並且還有一個空洞的小靈魂在這莖尖上搖擺著。但是一般人告訴我:這大耳朵不僅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偉人,是一個天才。不過一般人說起偉人的時候,我從不相信他們。——我堅持著我的信念:這是一個'一切都太少一件東西卻太多'的反面的殘廢者。〃
查拉斯圖拉向駝背者和駝背者所代表所辯護的人說完以後,他很不高興地轉向弟子們說:
〃真的,朋友們,我在人群裡走著,像在人類之斷片與肢體裡一樣!
我發現了人體割裂,四肢拋散,如在戰場上屠場上似地,這對於我的眼睛,實是最可怖的事。
我的眼睛由現在逃回過去裡:而我發現的並無不同:斷片,肢體與可怕的機緣,——而沒有人!
大地之現在與過去——唉!朋友們,——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如果我不能預知那命定必來之物,我簡直不能生活。
預知者,意志者,創造者,未來之本身和達到未來之橋。唉,在某種意義上,站在這橋頭的殘廢者:這一切都是查拉斯圖拉。
你們常常自問:'查拉斯圖拉對於我們是什麼呢?我們怎樣稱呼他呢?'如我一樣,你們把問題作自己的答語。
他是允諾者嗎,或是完成者?征服者嗎,或是繼承者?收穫嗎,或是犁刃?醫生嗎,或是新愈者?
他是詩人嗎,或是求真者?解放者嗎,或者克服者?好人嗎,或是壞人?
我在人群裡走著,像在未來之斷片裡一樣:這未來是我看見的未來。
我整個的想像與努力,是組合斷片與謎與可怕的機緣的統一之物。
如果人不是詩人,猜謎者與機緣之拯救者,我怎能忍受為人呢!
拯救過去的人們,而改變'已如是'為'我曾要它如是':——這才是我所謂贖救!
意志,——這是解放者與傳遞喜訊者的名字:朋友們,我曾如是教你們!現在也學得這個罷:意志自己還是一個囚犯。
對於一切已成的,無力改變:所以它對於過去的一切,是一個惡意的觀察。
意志不能改變過去;它不能打敗時間與時間的希望,——這是它的的最寂寞的痛苦。
意志解放一切:但是它自己如何從痛苦裡自救,而嘲弄它的囚室呢?
唉,每一個囚犯都變成瘋子!被囚的意志也瘋狂地自救。
它的憤怒是時間不能倒退;'已如是者'——便是意志不能踢開的石塊。
所以意志因惱怒而踢開許多石塊,它找著不感覺到惱怒的人而施行報復。
這樣,意志這解放者成為一個作惡者,它對於能忍受痛苦的一切施行報復,因為它自己不能返於過去。
這才是報復:意志對於時間與時間之'已如是'的厭惡。
真的,我們的意志裡有一個大瘋狂;這瘋狂之學得了精神,成為對於人類的一切的詛咒!
朋友們,報仇的精神:那是直到現在人類之最好的思考;
而痛苦所在的地方,便也應有懲罰。
'懲罰,'這是報復的自稱:它用一個誑字藏著一個好心。
既然意志者因不能向後運用意志而痛苦:所以意志與生命應被認為是懲罰。
現在一片一片的雲堆積在精神上:直到瘋狂說教起來:
'一切死滅,所以一切值得死滅!
'這時間之律:時間必得吞食它的孩子,卻正是正義':瘋狂如是說教。
'萬物是依照正義與懲罰而道德地安排著的。啊,何處是萬物之潮裡和〃生存〃懲罰之潮裡的拯數呢?'瘋狂如是說教。
'如果永恆的正義存在,拯救是可能的嗎?唉,已如是這石塊是不能移動的:一切懲罰必得也是永恆的!'瘋狂如是說教。
'任何行為不能被毀滅:它怎能被懲罰解除呢!〃生存〃懲罰裡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