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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好嗓子,不要天賦;瓦格納的舞臺只要一樣東西——日耳曼人!……日耳曼人的定義:服從加長腿……瓦格納熱和〃帝國熱〃同時消退,這是意味深長的,兩者證實同一個道理:服從加長腿。——不可能更好地服從,也不可能更好地命令了。瓦格納的樂隊指揮們特別配得上一個時代,後世將心有餘悸地稱這個時代為古典戰爭時代。瓦格納善於指揮;所以他也是偉大的導師。他指揮,就象一種針對自己的無情意志,一種加於自己的畢身信條那樣。瓦格納也許是藝術史上最偉大的自我剋制的範例(甚至阿爾費裡(Alfieri),一向是與他氣質最接近的人,也相形見絀。一個都靈人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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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我們的演員比任何時候都更值得尊重,並不等於低估了他們的危害性……但是,誰還能懷疑,我所希望的究竟是什麼?——就是我的憤懣、我的憂慮、我對藝術的愛使我在這裡啟齒提出的三個要求:
其一:劇場不應當支配藝術。
其二:演員不應當引誘真誠的藝術家。
其三:音樂不應當成為說謊的藝術。附言一
——最後這些話的嚴肅性允許我在這裡透露一篇未付印的文章裡的某些內容,它們至少可以使人們不再懷疑我對待這一問題的嚴肅態度。文章的標題是:《瓦格納使我們付出多少代價》。
追隨瓦格納代價甚高。即使在今天,這方面的陰鬱情緒依然存在。瓦格納的成就和勝利也不能根除這種情緒。但是,在從前,這種情緒如此強烈、可怕,如同一種陰暗的仇恨——幾乎籠罩了瓦格納四分之三的生涯。他在我們德國人中遇到的反對未能得到足夠的估價和尊重。人們抵抗他如同抵抗一種疾病,並非理直氣壯(他們沒有重新制止一種疾病),而是縮手縮腳,顧慮重重,怏怏不樂,滿心厭惡,懷著一種陰慘嚴肅的心情,彷彿在他身上有一種巨大的危險正在悄悄蔓延。美學家諸君和他們一樣出醜,從德國哲學的三個學派出發,用〃如果〃、〃因為〃和瓦格納的原則打一場荒謬的戰爭——在瓦格納看來,甚至在這些美學家們自己看來,問題全在於原則!——甚至在德國人的本能中,也有足夠的理性,以禁止在這裡侈談任何〃如果〃、〃因為〃。當本能理性化之時,它被削弱了,因為它透過理性化而削弱了自己。如果有跡象表明,儘管不脫歐洲頹廢的總體性質,德國人仍然有著一定程度的健康,對於危害和危險的迫近仍然有一種本能的嗅覺,那麼,我寧願不低估他們中間對於瓦格納的這種抑鬱的反對。它使我們尊敬,它甚至令人產生希望,法國人未必健康得足以經受這麼多的消耗。德國人,歷史上卓越的姍姍來遲者,如今是歐洲文化最落後的民族:這是他們的優點——他們正因此而相對是最年輕的民族。
追隨瓦格納代價甚高。德國人不久前才忘掉對他的畏懼——他們一有機會就想向他示威①——人們可記得一種奇特的情境,那時一種逝去的情感終於又突然浮現?在瓦格納的葬禮中,德國第一個瓦格納協會,即慕尼黑的協會,向瓦格納墓獻了一個花圈,花圈上的題詞立刻不脛而走。它大書特書:〃拯救者得救了!〃(Erl氹sungdemErl氹ser!)人人都佩服發明這題詞的巧妙靈感,人人都佩服瓦格納的追隨者們特有的鑑賞力;可是,許多人(真是難得!)替他們把題詞作了一個小小的修改:〃擺脫拯救者了!〃(Erl氹sungdem Erl氹ser!)——人們鬆了一口氣。
①原注:人們有一定理由尋問:瓦格納究竟是一個德國人嗎?要在他身上找到某種德國特徵是很難的。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學生,善於模仿許多德國東西——如此而已。他的本性是同迄今被感受為德國東西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更不必說德國音樂家了!——他的父親蓋爾是一個演員,一個蓋爾差不多就已經是一頭鷹了……迄今被當作〃瓦格納生平〃流傳的東西充其量只是約定的傳奇(fable convenue)罷了。我承認我懷疑僅由瓦格納自己證實的每一件事。他對有關自己的任何真相缺乏自豪,比誰都缺乏;象維克多·雨果一樣,他始終在傳記中忠於自己——他始終是個演員。
瓦格納的繼父名蓋爾(Geyer),在德語中為鳶的意思。
追隨瓦格納代價甚高。讓我們根據它對於文化的影響對它作一估量。瓦格納的活動究竟長了誰的威風?它始終在助長什麼?——首先是外行、藝術門外漢的狂妄無知,他們現在組織協會,他們想貫徹他們的〃趣味〃,他們甚至妄圖充當音樂和音樂效果之謎畫(rebusmusicis et 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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