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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蹇心中詫異,心想“他怎麼來了”,口中忙道:“這第一劍客之名除了少主沒人當得起,一泓老弟想害死你大哥我麼?”
秦一泓笑盈盈的走進房來,湊在他耳邊道:“少主服侍老王爺吃藥呢,大哥的性命尚可多留一兩個時辰。”
葉蹇臉上變色,不知他故意譏諷,還是無意說中心事,按他秉性本再也忍不住就要發作,但轉念想到,秦一泓素來是四人中最足智多謀的一個,此時正需要有人籌劃救命良策,少不得要忍氣吞聲一時。
秦一泓看葉蹇臉上想忍又忍不住的古怪模樣,心裡好笑,想再戲弄他一番,好挫挫這狂妄無禮之徒的銳氣,忽聽門外有人大聲道:“葉統領,屬下有急事相稟。”
一面金黃色三角小旗在書案上徐徐展開,旗面正中掐金線繡一個寒字。
秦一泓探手在旗上一摸,血跡溫潤,他倏的抬眼望向那來稟的暮雲軍士。
“送旗的參將呢?死了?”最後兩個字從唇齒中挾了涼氣逼出來。
那軍士渾身打一個哆嗦,單膝跪不住,撲在地上。
“沒……還沒……”都曉得這位白鷹軍統領隨和喜玩笑,多是一臉和風煦日,波瀾不驚模樣,卻怎地面色一變,比起黃金軍的畢統領來還要凌厲三分。
秦一泓轉面望向葉蹇,又已是滿面含笑,單挑了一根眉毛道:“葉大哥好運氣。”
葉蹇大惑不解,問道:“那姓陳的小兵死不死,管我屁……”“事”字還未出口,忽然恍然大悟,“啊!”的一聲。隨即起身,跨一大步,揚起右掌“啪啪”兩下清脆耳刮子打在那軍士臉上,叫罵道:“畜生東西,險些壞了老子大事!”
秦一泓一旁笑嘻嘻道:“葉大哥莫生氣,這人還是下手輕的。照暮雲軍的規矩,陳湯那等不識眉高眼低闖了大軍駐地的狂徒,死個千兒八百回也算便宜了他。”
葉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正待發作,秦一泓將他肩膀一拍,笑道:“恭喜葉大哥,小弟已經可以猜到寒池的下落。”
葉蹇大喜過望,道:“真的?她在哪裡?”
秦一泓笑道:“葉大哥跟小弟走一趟吧。”說著舉步走向門外。葉蹇心下狐疑,但素知他機斷過人,勝自己百倍,既然他自願幫自己解決眼前危機,那是再也求之不得的好事,遂忙邁起腳步跟了出去。
陳湯悠悠轉醒,感到周身劇痛,模糊的視線中慢慢浮現出兩張面影。
一人春風滿面,和藹可親,一人虯髯銅眼,不怒自威。
他以為是在夢中,想擦擦眼睛看清楚,誰知動一下手指頭,牽動渾身傷處,“啊唷”“啊唷”痛呼數聲,滾下地來。
秦一泓招一招手,兩個侍衛過來,重扶他到椅中坐好。
陳湯明白這不是夢,哪裡敢坐,一掙身滑到地上撲倒,忍痛道:“末將陳湯,參見兩位統領。”
秦一泓這次親自伸手扶他起來,笑盈盈道“不必多禮了。”又道:“我替畢統領多謝你冒死送旗上山。”
陳湯受寵若驚,又要下拜,心中甚是感動。葉蹇早不耐煩,大聲道:“叫你坐你就坐,少羅唆!”心道何必對這等小卒如此假以辭色,不就問個話麼,姓秦的太也會假模作樣。
秦一泓問道:“陳將軍,除了這面令旗和旗上這句話,畢統領走時還交代什麼沒有?”
陳湯皺眉思索片刻,搖頭道:“畢統領只說,‘親手將此物交還少主’,說完就向西面沿江而去,並沒有別的話留下。”
秦一泓與葉蹇互視一眼,葉蹇急問道:“你確定是往西行?”他聲音不用內力也大得震耳欲聾,陳湯只覺摔斷的肋骨在胸臆間震得上下搖晃,喉頭腥甜,眼前陣陣發黑。
秦一泓皺眉苦笑,把葉蹇往後拉開數步,怪罪道:“葉大哥著什麼急,嚇死了此人,看你如何向少主交代。”葉蹇聽他說少主兩字,長滿濃密黑虯的寬額大臉立刻皺作一團,拽住他衣角,放低聲音道:“老弟,時間不多了,你倒是快幫大哥問出個所以然來啊!”
秦一泓點點頭,回身復又走到陳湯椅側,伸出一掌在他胸前輕輕按揉,掌中真氣舒緩有度源源輸入他的體內。陳湯氣若游絲,胸口卻漸漸溫暖起來,慢慢張開了雙目。
秦一泓仍用手掌抵住他胸口,問道:“你最後見到畢統領時,可有見到她身上有傷?傷在何處?”
陳湯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沒有看到,但……但她確實受了重傷……”
秦一泓道:“你怎知道?”
陳湯道:“……她……